大约只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好像彻彻底底的,已经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说不出。跟十三岁那年,发现自己内裤上沾了暗红血迹时的惊慌有点类似。
她手往下,碰了碰。
满缸的热水晃晃荡荡,往前推拢着,又一下漫开。
有一点肿。疼的感觉已经很模糊了。
事实上,到后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觉得疼,只是慌,觉得自己十分陌生。像是被浪涛泥沙裹挟着,无法控制自己往哪儿,只能顺势而下。
后来就不跟自己拧着,带一点刺激隐秘的心情,去感受他,相信他。
只觉得满足,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思绪混混沌沌,没一会儿就会随机跳转到前一小时中的任一一个节点,回想一阵,又强制打住。脑袋忙得不行,一刻也没停着。
“你脚什么时候伤的?”
“啊……”苏南没想到他突然出声,一下被打断,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回答:“……跟你说不能去w县的那天。”
陈知遇立时拧眉看过来。
“啊,你你你别……”也不知道自己该挡着哪儿。
“我今天要是不来,你就准备这么瞒过去?”
苏南视线闪躲,“……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在外地考察,我说了你还担心,只是脚趾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大的事才是大不了?”
现在这情形进行“双边会谈”,苏南真是完全的处于劣势,一会儿得躲着陈知遇视线,一会儿得挡上挡下,多线运行,再没有多余的内存让她去撒谎,心里话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憋了一口气,就想拿到一个好offer,然后堂堂正正去见您。总觉得自己很失败,干什么都不成……”
陈知遇瞧着她,即便这会儿她泡在水里啥也没穿,他也难得的心无旁骛,“我一开始也不是为了你多厉害才喜欢你。你有厉害的时候吗?”
“那您为什么喜欢我?”
陈知遇吐出两字“你笨。”
苏南泼水浇他。
陈知遇板着脸:“规矩点。”
苏南:“……”
陈知遇目光落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上:“我是相信你才由你自己去折腾,但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人落水的时候,还知道朝岸上呼救。我们认识这么久,撇开现在这层关系不说,作为一个老师,我不值得你信任?”
苏南低低地“嗯”一声。
“我喜欢你自尊自立那股劲儿,但凡事过犹不及。”
“……嗯。”
“人跟人相处,多少得图点什么。你不用我直接替你安排好一切,但我长你十年的学识、阅历,是不是多少能为你所用?”
苏南身体往下缩,脑袋埋进水里,盖过又热又涨的眼睛。
“只要你愿意跟我沟通,什么困难都算不上是困难。我能给你提供一百种解决办法,你挑个你最舒坦的,别一个人钻牛角尖。”
他看一眼苏南,微微一挑眉,“洗好了吗?你再惭愧也不用淹死,我原谅你了。”
说着,打开了出水口。
水位一下就低了,露出了整张脸。苏南慌得不行,然而左脚被陈知遇抓在手里,根本动弹不得。
他就翘腿坐在浴缸边上,白衬衫被她方才浇过来的两捧水打湿了,露出里面肌肉的线条。嘴边带了点儿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会儿连聊胜于无的热水阻隔都没有了,整个人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他面前。
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窘迫,还是被热气熏的,红得要滴血一样。
陈知遇笑一声,不逗她了,等水彻底放完,再扯了条浴巾,往她身上一扔。松了她左脚,拿浴巾把她一裹,从鱼缸里抱出来,湿漉漉地扔在床上。
他去给她拿来吹风,又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