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黄泉灶食。
用布将雉羽上的血迹擦干净,缓缓归鞘。
左村安诺叹了口气。
丝毫没有罪恶感啊............
活动了一下手腕,左村安诺离开了原地。
背后留下的,是十余具尸体。
一伙山匪,专门打劫路上的行人,斩便斩了。
左村安诺自离开试卫馆之后,就向着北方前进。
既然没有目标,那么随便找个方向走就是了。
从陆奥来到了越前,左村用了一个月。
“这里......是会津藩吧。”左村对身后的尸体毫无感想,只是挠了挠头,查看手里的简易地图。
一个还没有完全死去的山匪用模糊的眼神看着左村安诺的后背。
恐惧,害怕,后悔。
少年武士没有回头,只是看似懵懂的挠着头前进。
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在拔刀之后——可以做到,那么的......
无情?
面无表情,没有气愤也没有兴奋。
只是抽出了那把翠绿的刀,把围杀他的人杀干净,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赶路。
“这是......什么......怪物......”
胸部的伤口甚至可以直接看见被砍破的心脏的山匪,说出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点声响。
左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血液沿着山道流淌了下来。
“嘛,你们做出的事已经足以将你们界定在人之外了,我为何还要以杀人的标准来衡量你们呢。”
把头扭了回去,左村继续前进。
“畜生。”
毫无过去的左村安诺,在目前已经经历的事情中,总结出了属于自己的价值观。
在他看来,这些不足以称之为人的渣滓,甚至都不足以让他拔出对人使用的打刀,而只是抽出作为备用的雉羽,三两下杀掉。
然后继续前进就好。
又过了两个月。
年节已过,左村裹着围巾走在风雪中。
“啊,前方有个村子。”
深冬时节,只有针叶林的树叶还带着绿色,在树叶的缝隙中,左村看到了一间屋子。
“什么啊,原来只是一座神龛。”左村叹了口气。
有村子,就有可能有驿馆。
不过有了这个神龛,今天总算是可以不用在风雪中露宿了吧。
而正在左村开开心心的窝在破旧的神龛里准备睡上一晚的安稳觉的时候——
江户。
江户湾外。
九艘大船正在下锚。
“将军,我们不是说要在四月份或者五月份的时候再来么,我们现在就把船开到这里......”
一个士官的鬓角流下几滴冷汗,看着站在甲板上前方的那个老人。
美国海军上将,佩里将军。
他长着一个看上去很阴森的鹰钩鼻,在夜空的映衬之下,显得非常可怕。
“说是一回事,但是我们做的必须要是另一回事。”
佩里将军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日本人......”他吸着烟,看着貌似繁华的江户,“如果我稍微让步,这群人就会认为自己已经胜利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一切繁琐的程序都省去。”
“展现出我们美利坚最强硬和固执的一面。”
把烟头扔进海里,佩里转身走入船舱之中。
甲板上回响着他的话语。
“在和这些聪明且善于伪装的人们交涉的时候,必须优先排除所有的虚情假意,用上我们无比习惯的傲慢,目空一切的态度,才是最好的办法。”
......
“现在怎么办,美国人的船只......已经到江户湾了,看动向甚至想要突进羽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