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在贵妃榻上小坐片刻,心不在焉,想起过年间的不少事情还要处理,强打起精神,让丫鬟把各房各院的总管喊了来,几个院子,还有厨房,洒扫杂物外院,都是管事的管着,原以为她一个新媳妇,才管起这些人应当会有些难,不想他们却很恭顺,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很麻溜的去了,走时也是恭恭敬敬。
等事情吩咐完,人全离开,玉珠想了会儿大概也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恭敬。
墨书墨画的事情肯定在沈府传开,这些人惧怕的不是她,而且沈羡。
也罢,听话就成。
到了晚上沈羡归,回房见她坐在书案前练字,走过去看几眼,她的字迹很漂亮带了些锐利的触感,很沉稳,不像其他姑娘的字迹偏秀气,他静看了会儿,方才问道,“可用了晚膳?让丫鬟们传膳吧。”
玉珠点头,收好笔墨。
丫鬟们摆了膳食进来,沈羡不爱有旁人伺候用膳,几个丫鬟就在次间里候着,房里只余她们两人,吃了几口,玉珠终究忍不住,抬头问他,“墨书墨画是你让人打死的?”
沈羡淡漠的嗯了声,“乱闯书房,打死也是活该。”
玉珠不信,“沈大哥,当真是因为她们乱闯书房的原因?”书房外头有护卫,她们怎么可能闯的进去,只怕沈大哥根本没想过让她们活命。
“嗯,书房乃重地,里面不少重要信件,打死她们不冤的。”他这般说着,自然也不会告诉姣姣,这两个丫鬟本就没打算留着,她们之前若是好好在颐华院伺候着也没什么的,偏偏是受了嘉禾的指使过来盯着玉珠的,还有些别的心思,他不可能让两人留下活口。昨日夜里,这两丫鬟听了嘉禾的吩咐拎着食盒去书房伺候他,护卫进去通报,他直接让人把两人拉下去杖毙。
两个丫鬟杖毙后被送回嘉禾的院子,嘉禾当下气的病倒,也未曾找他质问过。
“怎么了?”沈羡放下碗筷问她,“可是公主找你麻烦?”
玉珠摇头,“这倒是没有,我只是问问,书房那边若是严禁入内的话,我会告诫几个丫鬟的。”
“这倒是不用。”沈羡道,“书房你随意去也无妨,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谴丫鬟去寻我。”
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翌日一早,主院那边的婆子就来通传了声,说嘉禾病倒,传玉珠过去说说话。听闻此言,玉珠才知道婆婆竟被气病,忙让丫鬟去库房寻了些补品和人参送去主院。
玉珠进屋后,嘉禾还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玉珠眼眶红了起来,伤心道,“玉珠,阿羡怎会如此,我不过是见他在书房忙碌太晚,心里担心,这才让丫鬟们给他送些吃食,他怎能直接把人杖毙。”
玉珠安慰道,“娘别伤心,身子重要,我昨日问过夫,夫君,他道书房乃重地,有不少重要书信往来,娘也知道夫君是什么职位,很多事情都须保密,书房只怕是不能让人接近。”
嘉禾就是哭,这两个丫鬟自打六七岁在平洲时就跟了她,那时候沈媚不在身边,拿她们当女儿养都不为过,说是她身边的丫鬟,却没怎么干过伺候人的事儿,娇娇养大,原是想着等儿子成亲后,两丫鬟送去儿子房中做妾氏,结果不到两天出了那样的事儿被杖打五十大板,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她想让两丫鬟继续伺候儿子,也好帮忙盯下儿媳,这次竟直接被儿子找麻烦给打死了。
她如何不伤心,去质问儿子,他定然不会有好脸色,想找人说说话,女儿已出嫁,偌大的沈府,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这才喊了玉珠过来。
玉珠安慰几句,嘉禾喋喋不休的跟她说着,说累了才放玉珠离开。
人死不能复生,嘉禾再伤心也无法,日子也是常照常过,不知是不是受的打击太重,接下来直到年前都不见任何人,窝在主院养病礼佛。
转眼到年关,玉珠已有小半月没见到嘉禾的人,甚至连纪氏的面也没见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