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打了板子,王嬷嬷擦着泪扶着儿子儿媳跟老太太道谢,泪眼婆娑的离开。
老太太又来给木氏道谢,“若不是老三媳妇,吃上半月这样的菜食,府中人怕都要生了病,哎,我是老了,这家啊,也该你们当着了,从今儿起,府中的事情就交给老大媳妇去管着,老三媳妇你和老二家的帮衬帮衬。”
木氏抱着玉珠儿回去路上,玉珠还是想不明白,就问木氏,“娘,她们做下坏事儿,为什么不卖了。”
木氏噗嗤笑出声来,“这哪家子没点儿这样的事情,大些的世家,各房各门儿里俱是如此,总要露点银钱给了他们才能尽心办事儿,伺候主子,今儿这次却的的确确是王家做错了,府中困难,减少开销,他们也应尽心办事儿,而不是克扣下来用次品糊弄主子们,按理是该发卖了她们,所以你祖母各自惩罚了事儿给她们一个警醒,哎,也是府中困难,现在的情况不易发卖了她们,老太太还需要她们照顾着,厨房也需用人,新买的奴才回来还不知心性哪里用的起?”
玉珠儿想着,难道这便是古时内宅的名堂?她却也还是实实在在不明,赏罚分明岂不是更好,这般就该发卖出去,杀鸡儆猴。
的确是玉珠儿不明白,本就是两个时代,各种制度生存方式俱不相同,又哪里能用固定思维来解决事情。
想来她要学的还是很多很多。
好在打了五大板子,厨房的膳食恢复正常,味道还是一般,却能入了口。
又过两日,谢澈带着几筐漂亮的玉石头回了京。
第23章
离开时谢澈穿的还算单薄,回来穿着袄袍,披着斗篷,正值下着雪籽儿,噼里啪啦落了一身。木氏抱着玉珠儿在府正门的房檐下等着,见人到,立刻让人帮着把东西运进府,又让甘草给谢澈换了身新斗篷。他人瘦了,个子长高了些,面容俊朗,看见玉珠儿时绷紧的脸有了笑容,问候了声师母,从她手中接过玉珠儿。
玉珠儿也有些念着谢澈,一被接过去搂紧他的颈子,软软的喊,“澈哥哥,姣姣想你了。”
谢澈心里柔软的不成样子,想亲下她软嫩的面颊,记起自己才从外面回,怕凉着她,便歇了心思,抱着玉珠儿朝府里走,“阿澈也想姣姣了,姣姣这些日子在家可乖巧?”
玉珠点点头,跟谢澈说着这几月见闻,谢澈见她口齿清晰不少,心里踏实不少。
谢澈从祁州带回整整四筐颜色各异的玉石头,鸡血石,石榴石,青金石,红纹石,蜜蜡,琥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好看极了。祁州盛产各类玉石,这些算是最便宜的,要不得多少银钱。
做首饰还需要各种金银铜的物件儿,木氏早已准备好,匠人也找到,还各自签了契子,并不是卖身契,是各类需保密的协议,首饰都是新鲜样儿,图个设计精巧,若被传了出去,铺子生意定会受影响。
木氏也清楚这些样式儿迟早会被传出去,但能把握最先的机会还是能赚不少。
接下来半月,木氏带着甘草早出晚归忙活铺子的事情,玉珠儿身边由着白芍白芨伺候着。
铺子的第一批首饰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出,玉珠每日在家也是闲的不行,吃吃睡睡,晌午后谢澈则回过来教她看书认字儿。
玉珠儿这日起来的早,吃过甘草在小厨房留的云吞面,房里搁着炭盆,暖烘烘的,她便又睡了去,快到晌午才起来,让白芍帮她披了个斗篷,搬着个小杌子捧个暖炉坐厢房外的廊庑下看梅花儿。
是的,她让白芍白芨插的那些金丝腊梅花枝儿竟全部活了下来,一枝都没死。说也奇怪,国公府的那腊梅每年精心打理,都会死上一两颗,她这儿的插枝儿就是浇些水都能活的好好的,莫不是这院子灵气足?
白芨坐在玉珠儿旁边绣荷包,看着腊梅枝也忍不住唠叨,“姑娘,咱这腊梅全都活下来呢,指不定明年姑娘也能搁院儿里办个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