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件行李没拿,阿妈还在家,总得征求阿妈同意啊.”
才到家,粱美凤便道,“何小姐来电话,讲她二哥醒来,托我告诉你一声.”
“太好.”贺喜忙不迭给何琼莲回电.
话筒那头传来喜极而泣声,“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阿喜,我要吃素,为我二哥吃素半年,我太不敢相信.”
贺喜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哥是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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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5号一更
“阿妈,给我捞六尾锦鲤,我去看看何二哥.”
粱美凤捞好,又叮嘱,“记得再买些水果添上.”
贺喜已出门,远远应声.
何孝泽虽然醒来,但精神不佳,嘴唇略苍白,他时不时向门口看,希望下一秒会是他想的人推门进来.
贺喜进去时,将他眼中闪过的失落看得清楚.
“二哥,祝你早日康复.”她把大束鲜花摆在窗台,连并鱼缸.
“谢谢小阿喜.”何孝泽强笑.
“二哥,你早点死心吧,高家小姐剑桥念艺术史,苏富比上班,难得她对你有意,比唐菲菲要强百倍.”提起那个女人,何琼莲仍旧气鼓鼓.
“阿莲.”何孝泽语气不重,但任谁都能听出他不快.
“怠懒理你!”何琼莲瘪瘪嘴,从郭启文怀中接过熹仔,小宝宝早就饿了,不停朝妈咪胸脯上凑.
郭启文摇头,低声道,“老婆仔少讲两句,让二哥安心休养,其他事不重要.”
不亏郭家话事人,两头都不恼.
贺喜也不好作评价,只把香包给何孝泽,“二哥,这个你戴在身上,别随意取下来.”
何孝泽怔愣,随即试探问,“她有去找过你?”
贺喜点头.
“她疯了.”何孝泽苦笑,“她一定是疯了,她该知道后果.”
“二哥,对她来讲,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贺喜拍他肩膀,捏指诀打散他额间黑煞.
再回家,天已全黑,有人在楼下来回踱步等候,这次不再是粱美凤.
“客生.”贺喜快跑几步搂住他腰,“二哥醒了,我去看他.”
“阿婶有跟我讲.”客晋炎揽住她肩,“我们上楼.”
粱美凤已做好晚饭.饭间,客晋炎诚恳道,“阿婶,有没有想过请人看铺,你随我们去薄扶林住?”
贺喜点头,“是啊,阿妈你心愿就是有一天住进半山大屋,闲暇时邀上三五太太喝下午茶,逛中环商铺,再凑足四脚搓麻将.”
客晋炎忍不住笑,“阿婶,再简单不过,能满足.”
日日盼望住大屋,穿新款时装,戴几十卡钻石项链,出门有司机接送,逛街有仆人跟随,专柜买靓衫只签支票不付钞,几百英镑一盎司的鱼子酱随意吃...
近在眼前的富贵,粱美凤又怯懦了.
“不了,阿妈字识不多,不会讲英文,日日鱼腥味缠身,见到富太话不会讲,腰太粗靓衫穿不上,几十卡项链戴不住.”粱美凤极有自知之明,“阿妈还是喜欢金鱼街的街坊.”
“阿妈...”贺喜握她手.
沉吟片刻,客晋炎道,“阿婶,我为你请菲佣和司机,菲佣随你住,至于司机,有需要时电召,随叫随到.”
粱美凤惴惴,忙摆手,“这样不好的,给你添压力.”
人道有母必有女,一点不假,客晋炎开始由衷敬重眼前的妇人起来,有她教导,他阿喜才会这样可爱.
“阿婶安心,女婿半个子,照顾你是我和阿喜分内事.”
粱美凤唯唯应下.
晚间在征求粱美凤同意之后,客晋炎得以留宿.只不过是贺喜和她阿妈一起睡,他自己睡.
客晋炎冲完澡出来,贺喜在为他铺床.
“还是我阿喜的枕被香.”客晋炎歪靠在床头,深嗅.
贺喜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