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丁安妮不想她做儿媳。
她呢?喜欢客生?
歪靠在沙发上,贺喜托腮出神,不觉到天黑。
反应过来,忙收心思了做饭,带去金鱼街,母女二人对坐而食。
“阿妈,今日我去詹大师葬礼,碰见詹大师师弟,听他讲,詹大师死对头是郝国强。”贺喜仔细观察梁美凤神色,“阿妈,你知不知郝国强?”
梁美凤神色一滞,“发癫,阿妈不知你讲什么,郝国强,阿妈怎么可能知道。”
贺喜没再讲话。
“美凤,有人找阿喜!”云姑外面喊人。
话音才落,云姑带人进鱼铺。穿黑西装男人,和客良镛差不多大年纪,秃顶,清瘦,戴金丝眼镜,凭添几分儒雅。
云姑没有要离开意思,眼珠在男人身上打转。
梁美凤挽她胳膊,寻借口把人带走。
“高生,请坐。”贺喜一指高凳。
男人虽面色如常,心里却惊诧,不由开口询问,“大师,如何得知我姓高?”
贺喜不瞒他,“知道你姓高并不难,高生日角塌陷,父亲先去世,下才纹消失,兄长后罹难。”
视线落在男人穿着上,她食指敲桌,“高生穿几万块浪凡西装,想来非富即贵,本埠大户,家中先丧父后丧子,唯有高氏家族,再没别人。”
“兄长去世,其弟自然要出面为家族奔波,高生是高氏家族老二,高永年,对不对?”
高永年近乎惊叹。
起先何建新为他指路十几岁小囡,他犹带五分疑惑,乍然见到贺喜本人,细长窈窕,脸蛋靓,好似港姐,笑起来眉眼弯弯,又凭添几分娇憨。
哪有半分大师气度?讲是电影明星或许有人信。
高永年几欲要掉头走,可教养不允许他如此,忍耐住跟贺喜打了招呼,生出试探心思,并不自报家门。
直到她开口,高永年才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是他落伍,不知现在小辈厉害。
两手虚抱拳,他起身朝贺喜鞠躬,“大师,我今日来,是拜托您为我父亲兄长选一处福地。”
贺喜道,“我答应可以,但有个条件。”
以为她是开口叫价,高永年忙道,“等父亲兄长下葬,我赠大师十万如何?”
“我是要看山泥倾泻的地方,听讲你父亲骨灰被冲散。”
高永年面露沉痛,“我父亲生前与人为善,慈善机构多有他名,老来却不能安生,家中老母哭晕数次。”
转天,高永年亲自来接,司机为贺喜开车门。
车行至港仔海道旁,不能继续开进。
高永年前面领路,身后跟一批魁梧保镖,贺喜走在中间,显得格外矮小。
高永年却不敢怠慢,讲话时便弯腰,“大师您看,‘资’字号地段就是准备安葬我父亲的地方。”
☆、第27章
“资”字号段是露天灵灰位.
贺喜顺高永年手指方向看去,崩塌处仍旧狼藉一片,不仅高家家主坟墓被冲,周边坟墓也未能幸免.
被连累到的家主自然诸多怨气,不乏出口谩骂詹大师的人,讲他心中有鬼,作孽太多.
高永年神色也不好看,十万港币请詹大师出马,没曾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自古以来,佛道两家皆认为坟场是因果轮回地,死后坟墓被冲,骨灰难安,对安家在此地的先人来讲,是极大的惩戒.
交此厄运,必有玄机.
方才车停在山下,贺喜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整座华人坟场已经被煞气笼罩,而且是两种,黑煞之气和紫金之气盘绕交缠,几欲冲天.
按讲紫金是祥瑞,坟场上空出现紫金之气,至少能说明这处是风水宝地,藏风聚水,先人安葬此处,必然福及后代.
但万事万物,过犹不及,盘绕在华人坟场上空的紫金之气太盛,看在贺喜眼里,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