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西手上一顿,脸立时就红了。
傅川没拿正眼看她,拎起毛巾牙刷就转身出去了,然而池西西却分明看到他在笑。
他笑里的含义很明显——又不是没见过,我还帮你穿过呢,用得着躲吗。
池西西同样觉得用不着,但此时此刻却也是真的尴尬,以前再亲密,也到底离婚了。
其实离婚前他们就已经疏远了,不仅仅是精神上,身体上也是。两年里,有限的几次床笫之事,几乎都是在傅川喝到半醉的情况下做的。
最后一次是去年夏天他过三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难得两人都在家,她费心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还亲手做了个蛋糕,傅川似乎挺高兴,和爷爷父亲弟弟多喝了两杯,可并没醉。
他回房的时候,她还在擦刚洗的头发,就被他打横抱丢到了床上。
两人许久没有如此亲密,傅川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来他没戴T,就推了推他。
傅川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通,发现用光了,便说“戴什么戴,有了正好生”。
她不想扫兴,就没阻止他。
第二日她去药房买事后药,被傅川撞见,立刻面色不豫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能有什么意思,他前一日喝了酒,她又在吃感冒药,真有了也不敢要。
她耐着性子和傅川解释了原因,傅川却说“那等你感冒好了,咱们立刻要孩子”。
她只说了句晚些考虑,傅川就翻了脸,又一次不肯搭理她了。
毕业才一年,刚刚在单位站稳脚跟,现在就要宝宝,等于要她牺牲事业。
就算她肯牺牲事业,两人当时的关系差到一言不合就能再次陷入冷战,根本不适合要孩子。
刚毕业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如果有了孩子,是不是便能打破僵局,但经历过被父母当出气筒的苦,她怎么可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同样扯进大人的纷争。
孩子应该是为爱而生,而不是被父母当成缓和矛盾的工具。
再次冷战后的几日,傅川过农历生日,煮完长寿面,奶奶问他许了什么愿,他说,想要个时光机,回到九年前。
奶奶笑着问他,才三十四岁,就惦记着返老还童啦?
她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九年,不就是后悔认识她么。
因为这句话,她才起了离婚的念头,可不甘心就那么一拍两散,足足耗了半年才提。
……
池西西和傅川走出房间时,早饭已经备好了。
铁锅炖的鸡汤,手擀面,手剥笋,还有自家腌的咸鸭蛋。
每一样食材都比外头买的健康新鲜,烹饪方法虽然简单质朴,味道却独特而醇厚。
不爱吃早饭的傅川胃口出奇的好,喝了三碗汤,吃掉了一碗面,一个鸭蛋和无数根笋。
早饭后,傅川带着池西西的弟弟妹妹到山上挖笋、采蘑菇,临行前,他随口问道:“喂,你去不去?”
“不去。”
傅川没多劝,转身就走,片刻后,池西西的弟弟和妹妹却一起折回来拉她。
他们一人扯一条胳膊,硬生生地把池西西拽到了屋外。
池西西缠不过小孩子,只得一同上了山。
十一月后冬笋就难找了,池西西原本懒得动手,却看不得两个小孩子失望,用小时候回老家过年时爸爸教的方法,在竹叶黑黄的大年竹附近找了一通,终于挖到两根。
两手抄在裤袋里的傅川凑过来看了一眼,说:“还真叫你蒙对了。”
小孩子都佩服有本事的人,立刻就瞧不上看着挺行、却一无所获的傅川了。
傅川冲池西西的弟弟勾了勾手,让他把弹弓拿来,对池西西说:“我记得前面有个水库吧,咱俩拿弹弓打鱼,一分钟内,谁打的多算谁赢,输了的得答应赢了的一件事。”
池西西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想了片刻才笑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