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西没怎么杀过生,下不去手。
好不容易战胜了自己,拿筷子对准蟹壳戳了过去,力道却不够。壳没掀开,螃蟹反而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猝不及防间,她的右手食指被蟹钳夹出了血,巨疼之下一松手,螃蟹从高处掉到了地上,摔得半死不活,看到垂死挣扎的螃蟹,池西西更觉不忍心。
宁御正巧进厨房找电壶煮水,见状笑道:“你还是歇歇吧,这些螃蟹好好的招谁惹谁了?死都死不痛快。”
池西西笑着求助道:“宁御哥,你会杀螃蟹么?能帮个忙吗,等下做出来请你吃。”
“我没做过饭,不会。也不想替傅川试毒。我跟你说,傅川那个人完全不能惯,你越惯着他,他就越嘚瑟越矫情。你买张票说要走,他保准什么臭毛病都没了,立马坐地上抱着你的腿求复合。你当年把他甩了,他那丢人样儿……真后悔没录下来……还蟹肉豆腐、虾糜茄子,他又不是坐月子,给他煮包方便面就行。”
“……”
池西西没听宁御的,包扎过手指后,硬着头皮自己杀螃蟹。
在宁立夏的工作室折腾到天全黑下来,四道菜终于全部实验成功,至于好不好吃,被生海鲜的腥气熏到胃口全无的池西西全然尝不出来。
她翘起受伤了手指洗了十几次手,仍旧去除不掉难闻的味道。
生蟹肉和生虾糜池西西各留了一份,装进放了冰袋的塑料盒以备明晚使用,而后便带着傅小川回去了。
做菜需要烤箱,老宅倒有一只旧的,但十年没用,早就坏了。
第二日一早,池西西收拾好屋子,便换了件衣服,准备到电器城买烤箱,顺道买花和水果回来。不想临出门时却接到了主编姐姐的电话。
听到自己之前做的两篇人物专访全被退回了,池西西自然要询问原因。
打了一通官腔后,在池西西的再三追问下,主编姐姐才问她有没有得罪人。
池西西待人接物一向温和,从不计较小事,能得罪谁。
两篇专访的稿费收不到还不算,她手里还有几张没有报销的单据。
挂断电话后,池西西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打了一大圈电话,才知道荣陆的前未婚妻的父亲恰巧是宣传口的。
之前没管荣陆的花边新闻,正是想给他敲敲警钟,让他收敛一下,没想到提出退婚后,荣陆居然非但没告饶,还一口答应了。
喜不喜欢是另一说,那位韩小姐的面子却很是下不来。
打听了一圈后,知道荣陆和姚其儿早就断了,她便把气撒到了池西西头上。
池西西本就准备秋天去念书,无意立刻找工作,并不怕这个,却因这事出的太莫名其妙而感到烦躁。
午睡后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洗过澡化过妆,便牵着傅小川去买烤箱了。
傅川是傍晚到的。
看到来替自己开门的池西西系着围裙、说了句“你随便坐”,便急冲冲地往厨房赶,傅川随手放下公文包,站到厨房外头,偷偷地举起了手机,把她做饭的背影拍了下来。
梦想实现的太突然,傅川踢了一下正冲自己摇尾巴的狗,听到它委委屈屈、嗷呜嗷呜地叫,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
菜已经是第三次做了,不管味道如何,至少卖相挺好。
傅川带来了一瓶香槟,池西西便去储物间找杯子。
洗好杯子回来后,他却已经不在客厅了。
把香槟杯放到餐桌上,见通向后院的门半开着,池西西就找了过去。
傅川正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门接电话。
静静地立在门边听了半分钟,池西西才听明白对方大约是荣陆的那位韩小姐。
韩小姐许是在提醒傅川池西西在一脚踏两船,傅川更正过是荣陆单方面骚扰后,用半开玩笑半威胁的口吻说:“你和他都没关系了,还关心这些干吗?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