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恶心我。你说口口声声你喜欢九娘,还不是跟许蕙搅到了一起?如今许蕙怀了身孕,要是九娘真的跟了你,也会被你气得半死!”
她的话音未落,陈谦便变了脸色,阴沉得可怕。“安六娘,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想要勾搭方庭倒也罢了,是不是也暗自做着嫁给平远侯的春秋大梦?”陈谦尖锐的讽刺道:“安九娘不要的人,你牺牲色相和清白都勾引不上。方庭心里只有安九,人家认识你是谁?”
“还有平远侯……”他顿了顿,突然冷笑一声。“当初我也曾听过平远侯府与南安侯府有婚约的传言,恐怕你也想过要做平远侯夫人,从此安享尊荣富贵罢?可偏生人家平远侯,连正眼都不瞧你一眼。”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
陈谦的话句句都踩在了六娘的痛处,六娘漂亮的脸蛋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她当初万万没想到会沦落到嫁给一个深恨她的人,两人的日子过得如此糟糕。
“那您呢?”六娘口不择言道:“您用尽了手段,可曾娶到安九娘?既是有方庭捧着,又有陆明修宠着,她可曾看得上您?您倒是忙忙碌碌的做了不少,那又怎么样?”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秘密,也深知对方的逆鳞在哪里,故此吵起来倒是旗鼓相当。
“好、好——”陈谦原本暴怒的神色蓦地缓和了下来,他看着六娘,语气平静得可怕。“既是大奶奶活得明白,也不需我多言其它。”
六娘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惧意。
然而事已至此,六娘很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再和平共处。
陈谦突然靠近六娘,骇得六娘往后躲了一下。谁知陈谦捏着六娘的下巴,唇边绽出笑容来。“只希望六娘不要后悔才是。”
说完,陈谦便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撩了帘子往外走去。
六娘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了还铺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之上。
入目皆是鲜艳的红。
而她的心里头却是茫茫的白,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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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然把陈谦的事吐露给陆明修后,陆明修便愈发抓紧时间,还派了不少人手去扬州,若是陈家真的有问题,势必要连根拔起。
单凭陈谦曾觊觎安然,陆明修就不会放他。
秦风、柯林、郑鹏几个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作为陆明修的心腹,许多消息是经由他们的手筛选,才会递到陆明修面前。
陆明修早出晚归,安然知道他在忙,不免觉得心疼,特意亲自做了许多滋补的汤水备着,只等陆明修晚上回来时,能暖暖胃。
念哥儿已经连续八-九日没有见过陆明修了,他已经能把整本三字经流畅的背下来,还学会了好几首诗,只等着要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谁知每日陆明修上朝时,念哥儿还没起来;而等入夜陆明修回来时,念哥儿已经撑不住睡了。
见念哥儿怏怏的情绪不高,安然忙答应他,改天等到陆明修得闲,让他早些回来,听念哥儿背书、背诗,念哥儿这才神色高兴了些。
这日陆明修又是等到宵禁时分,才披着一身的寒气回了府。
“侯爷,这几日都这样忙?”安然忙接过他的斗篷,递上了热茶,关切的问道:“您都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陆明修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等到忙过这阵子就好了。”陆明修接过了茶盏,茶香让他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西山那边的庄子,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过去。”
见他百忙之中,还没忘了答应过自己的事,安然不由心疼的道:“也不是很着急去,您别太拼了,还是以身子为重。”
夫妻两个说话间,锦屏已经端着一个黑漆连珠托盘进来,上头放着一个甜白瓷的碗,正嫋嫋的冒着香气。
“您趁热喝了罢。”安然忙道:“恐怕您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