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流窜而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张信笺上,赫然是一首《关雎》,而且她认出,这就是陈谦的笔迹!
最后的三个字,彻底让六娘绝望了。
“赠六娘。”
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她的完全乱了,不知道陈谦怎么对她提的问题一概不答,却只回了这样一首诗!陈谦喜欢的人明明是九娘!跟她有什么关系?
六娘手中的信笺滑落在地上,赵氏好奇,便命人捡起来一看,面上浮出一抹冷笑来。
“我说六姑娘怎么如此财大气粗了,原来是有情郎相赠!”赵氏眼神中满是轻蔑,不屑的道:“我倒不知道六姑娘何时这样交友甚广了?先是方家公子,又是这个男子!”
六娘眼中已经涌出泪来,她六神无主的哭诉道:“这一定是误会,我不认识这个人!肯定是送错了!”
“送错了?”赵氏不肯放过她,立即逼问道:“且不说这就是刘妈妈给你带回来的,这样贵重的东西,还能随随便便的送错了?‘赠六娘’那三个字,你长了眼睛没看到么?”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谁送的!”六娘摇头哭诉,她膝行到了太夫人面前,哭得厉害。“求祖母明鉴!”
太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六娘自觉有了希望,忙泪眼朦胧的看着太夫人,乞求她能帮自己解围。
“六娘。”太夫人的语气平缓,却隐约透出一抹冰冷无情的意味来。“到底这人是谁,你最好说实话,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她的话音未落,六娘便彻底软倒在地上。
太夫人和赵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目光有如实质的加诸在她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难受极了。
“是九娘!”六娘此时一心只想把自己摘出去,也顾不得许多,干脆说出了实话。“他喜欢的人是九娘!他想传递消息的人也是九娘!”
原本她以为太夫人和赵氏肯定会追问九娘的事,却不承想二人却是略带悲悯的看着她,仿佛她胡言乱语似的。
“我没有说谎!他真的喜欢九娘!他已经不是头一遭给九娘送东西了!我发现了两次——”
太夫人抬眼看她,目光中满是冰冷,一句话就让六娘哑口无言。“看来你知道这人是谁了?”
六娘的哭天抢地的声音一顿。
她只顾着推给安然,情急之下却是没想到,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推翻了先前她所说的,不知道这个匣子是谁送的。
这样前后矛盾的话,恐怕太夫人和赵氏谁都不会再相信。
六娘彻底慌了神。
“出了这样的事,还想着往九娘身上推?”赵氏如今倒是护着安然,听到六娘敢公然诋毁她,自是要为安然说话。“明明是你的人给你带回来的东西,竟敢狡辩?”
六娘心中一阵绝望,如今她说了实话,反而没人相信!
她突然想起了最早发现陈谦写给安然的纸条,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道:“我有证据,他私下里给九娘传过信笺!他跟九娘早就认识!”
太夫人和赵氏却仿佛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六娘急了,如果今日洗不清自己,恐怕她断无嫁给方庭的可能,还会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我没有说谎!真的!”六娘想要最后一搏,否则一旦被祖母和嫡母查出来,跟她传递信笺的人是陈谦,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上次父亲带回来的礼物,就是那个人送给九娘的!”
她说完太夫人和赵氏更糊涂了。
“还请您立刻让何妈妈跟我去找九娘对质!恐怕还有证据在!”六娘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的道:“若是被九娘听到风声,我怕就迟了!”
赵氏才想着把六娘这胡言乱语给骂回去,谁知太夫人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六娘一眼,答应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