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娘家于张大夫有恩,而太夫人对张大夫也很尊重,等闲有事不会请他。今日三娘急匆匆的派人送了一碗糖蒸酥酪来,派了心腹画屏把其中的古怪说了说。
太夫人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忙让身边的大丫鬟拿了信物去请张大夫,务必把让张大夫亲自过府一趟。
等到张大夫过来后,见了这碗糖蒸酥酪,只是闻了闻,便微微变了脸色。他只说了句要找处清静的地方,即刻便要检查。
剪秋得了太夫人的示意,忙带着张大夫去了荣安堂的一处耳房中,她留了下来,听候张大夫的吩咐。
“娘,您说竟是谁要害三娘?”赵氏又是惊又是怒,还有些后怕。她此时已经认定有人相对三娘下手了,虽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她气得浑身发颤:“竟用这般下三流的手段!”
太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
她听了赵氏的话,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她以为谁都像她一样,便是对人使的手段也简单粗暴?更隐秘的阴私手段在后宅里头多的是!
甚至于人家把你害了,你还觉得她是个好人!
“还是等一等张大夫的话再做定夺。”太夫人沉得住气,她手中的佛珠缓缓的拨动着,只是神色间缓缓露出一抹凝重来。
其实两人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三娘在郡王府的敌人还能有谁?不过是李姨娘还有她背后的李侧妃罢了!
她们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害三娘?
正在二人焦心的等待之时,张大夫满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太夫人、赵夫人。”张大夫给二人拱了拱手,道:“这碗糖蒸酥酪,里头被下了药。”
太夫人犹自还端得住,赵氏听了立刻神色大变。
“下了什么药?”赵氏急了,她噌的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张大夫微微蹙了眉,道:“此药名为无果草,在西南一带偏僻的山野里。这种药实属罕见,在下也只是在偏门的医书里见过。据说这草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还有将它制成香囊的记载。可是这药一旦和几味药材混合在一起后,女子一旦吃下,过量后会丧失生育能力。”
他的话音未落,不单是赵氏露出愕然的神色,便是太夫人眼中也闪过一抹后怕。
若是三娘真的误食了这碗糖蒸酥酪,往后可就没有子嗣的缘分了!
此时太夫人和赵氏还不知道,这甜点是小厨房给安然做的。三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画屏隐去了发现问题的前因后果,只让太夫人和赵氏帮忙检查这碗里的东西。
唬得赵氏不顾张大夫还在此处便一叠声的让画屏进来。
糖蒸酥酪被端来时,她们都看到里面少了一块,不是三娘误食了罢?
还是太夫人拦住了她。
“若是误食了该如何化解?”太夫人定了定神,沉声问道:“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张大夫答道:“若是用的不多应该无碍。如果真的有人误食了……”他在京中没少去过高门大宅,对里头的事情也都清楚。故此他顿了顿,道:“把病人请来,我要替她把一把脉才能确认该如何调理。”
太夫人道:“那就劳烦您了!请您稍待,我们商量商量再做计较。”她对剪秋道:“去请张大夫去偏厅看茶。”
张大夫拱了拱手,便跟着剪秋走了。
赵氏气得浑身发抖。
“让画屏进来!”太夫人的声音也有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惊怒。
画屏方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
“这碗糖蒸酥酪是怎么回事?谁吃过?是怎么发现它不对的?”赵氏忍不住了,连珠炮似的发问。
三娘来之前没嘱咐这么多,画屏无法,面对太夫人和赵氏,她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实话。
“这是九姑娘尝了一口说不对的。”
赵氏听见不是自己女儿,便松了口气。着急的反而是太夫人,她问道:“九姑娘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