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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太太?”正玩儿得高兴,张秘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是谁,随口重复了一遍之后才有些恍然:
“哦哦,总经理夫人您好,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吩咐吗?”
“你们现在在哪儿?”史风菲的口气极差,她言语间认定了张秘书就是跟云正沧在一起的。
“我跟朋友在ktv玩呢,总经理夫人要找我朋友吗?”
张秘书很奇怪,她不明白史风菲所说的你们是什么含义,只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得罪是真的。
“我问你云总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女人极为不悦,声音严厉的透过电话线传过来。
“云总?他……”张秘书卡住了。
——他明明是晚上下班就独自离开了,好像今天并没有什么应酬啊?
——过完年的上班第一天,一般都没有人会这么积极的愿意牺牲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而去参加饭局的。
可是听史风菲的口气,张秘书判断云总是没有回家,那自己要不要帮他圆这个谎话呢?
想来想去,还是跟云正沧接触的时间长,她本能的选择了帮他:“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是市规划局的领导们,可能会比较晚回去吧。”
“谁陪他一起去的?”史风菲不依不饶,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张秘书口气犹豫,害怕她回头再找人家核实怎么办?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他没带人去,领导们说有重要的事情,不想让外人传出去。”
说完这句话,张秘书已经满身是汗了。
她发现要对付史风菲这样的女人实在很累,比起跟着云总加班还要难。
咔嗒。
电话很没礼貌的挂断了。
把手机拿到眼前,张秘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刚刚的手机号码存进电话簿里。
而此时的云正沧却并没有什么应酬,他只是喝醉了酒,一个人把车开进了已人去楼空的别墅。
这里曾是他跟岳知画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虽然有一段时间她消失了,可是自从她回来,就一生住在这里。
自从他们搬进来,从没有哪一天熄灭过灯光,至少草坪灯也是彻夜不亮着的。
然而今夜,这里就像死一般沉寂。
坐在车里看着曾经打理整齐的院子,现在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他感觉胸腔里闷闷的发疼。
醉酒后的身体靠在驾驶座上,关闭了车里所有照明,他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繁华过后的黑暗,想起上大学时两人间的一点一滴。
放在副驾的手机一遍遍响着,他却不接,因为那悠扬的铃声是岳知画喜欢的,如果他接了电话,音乐声就会停止。
大手烦燥的扯开领带,头发也被他抓得有些微乱。
那是因为他的头疼最近越来越明显,特别是喝了酒之后,不用大手揪着头发,他就觉得那颗头颅要裂开了似的。
舒缓的音乐声让他好受一些,可是音乐很快就停了,并且再没有响起。
颀长的身形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走出来,车门也没关就趟进深雪里,积雪没过他脚上的皮鞋,灌进只穿了薄袜子的脚踝处刺骨般冰凉,可他像没有感受似的,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大厅的门上了锁,大手颤抖着掏出一直没舍得丢弃的钥匙打开门,里面早已关闭了暖气的温度很冷,黑乎乎的房间看不见一丝光线。
大手在开关上按了几下,房间里传出咔咔声却没有亮起来。
他这才想起电源已经切断了。
阴郁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凭借记忆里的方向他朝着岳知画一直住着的下人房间走去。
房门打开,空寂的别墅里吱呀一声响。
房间是他亲自叫人装修的,所有的一切还保持着全新的样子,在窗外透进来的暗淡夜色中模糊的可以分辨。
也不脱衣脱鞋,男人透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