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成如今这么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
这中间经历了怎样的过程,老人一概没提,只说——
“顾丫头,这三年每到晴天傍晚,他都在这边钓鱼。我有时候跟他说两句话,但说的最多的就是你。”
顾言抒的心弦狠狠一动。
老人的话不会有假,她脸热的同时,又诧异又不知所措。
“哎,惊到我的鱼了。”老人靠着青石,找了个红色小马扎坐着,视线却一点点挪过来,笑意轻轻的透着一股温和与慈祥,“顾丫头,要不要我教你钓鱼?”
“啊不用了,谢谢徐爷爷。”顾言抒捂着发烫的耳根对老人鞠了一躬,她按捺着飞快转动的思绪往回跑。
红霞自一黛远山满簇坠落,暮色残照里,梅花林间渐渐升上来一缕淡淡的炊烟。
顾言抒在二楼,踩着一双人字拖,静静地望着一行几乎绝迹的鸟阵,冬日里哭噎的风声紧了起来,钻入毛领兜不住的脖颈里,飕飕的凉。
手机响了起来,砸破了这冬暮的哀静。
“席昭。”
那边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和脆弱,“顾言抒,我也病了。”
那么无助的声音。
顾言抒咬了咬下唇,她隐约知道一些,席昭的母亲家人在国外,在T市几乎是与她同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