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采嫣这才气平了些,但老夫人说的这些话,也只有最后两句她听得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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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回到嘉沛居,李氏见她一个人回来了,看她脸上神情又看不出什么,与她客气了几句就离开,往尚福园找采嫣打听结果去了。
赵正志今天仍是要读书的,因为姐姐回家,赵振翼与夫子打过招呼后,夫子便答应让他晚一个时辰再去,这会儿他已经回去上学了。
赵振翼今日也是特意告了假回来的,一方面今日是个大日子,他也想看看两个女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氏把采嫣的信给他看过了。
两个个女儿各是何种性子他还不知道么,自然不会信晗姐儿是背后告密之人,只是单看采嫣的一面之词,对整件事情了解不全,这会儿见李氏离开,便正好向赵晗问个清楚。
赵晗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把泓墨告诉她的在四宜居里发生的事情也都讲得细致明白,一直讲到赵采嫣跪地求饶为止。
赵振翼听来,与采嫣的信两相对照,采嫣的信完全没提四宜居内发生的具体事情,只说赵晗借方泓墨之口向公婆告状,害她不得不在公婆面前下跪,哭到晕过去了也没人理。
一个条理清晰,事实细节俱在,一个充满臆测,通篇愤懑抱怨。
哪一个更可信,不言而喻。
赵振翼浓眉不由皱起,想着要与采嫣好好谈谈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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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与父亲说了会儿话,再去看望二叔二婶。路遇从霜回来,赵晗见她一个人回来的,顺口问了句:“从露没和你一起回来么?”
从霜摇头:“婢子一直没见着她,也不知去哪儿了。”
赵晗不由纳闷,这丫头没去见旧姐妹一个人跑去干嘛了,想了想便问从霜:“你和从露在一起时间最久,你觉得她最近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那丫头在她面前一点不露,但在从霜面前就不同了,毕竟吃住都在一起,又是同龄同地位,同进同出的,若真有异常,多少会在从霜面前流露出些端倪。
从霜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听赵晗这么问,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还真有点不一样,她这几天都喜欢一个人呆着,话也说得少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对了,有天夜里婢子醒过来时,好像听见她哭,问她她又说没有。”
妙竹听见赵晗问,犹豫着要不要说,听从霜说完后这些事后,终究还是跟着补充道:“前一日婢子见她从主屋出来,低着头也不看路就往外冲,婢子没防备,和她撞到一起,见她一付要哭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撞疼了,可刚问她要不要紧,她推开婢子就跑出去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嘉源居外面,赵晗便把这事先搁一边,进去与二叔二婶叙话。
这是她回到赵家来后,最放松最具温暖亲情一次谈话了,二叔二婶不会问采嫣的事情,只问她在婆家过得好不好,是否习惯。
她微笑着说:“起初不习惯自然是有点,毕竟是完全陌生地方,好在公公十分明理,婆婆也很贴心,二叔父一家都知书达理,小姑娴静温柔,萱姐儿与侄女颇为亲近……”
阮氏见她把婆家人几乎夸了个遍,却完全不提丈夫,拉着她手小声问:“你和婶娘说说,泓墨待你如何?到底好不好?”
回门那天方泓墨的表现实在不能让人放心,看上去他对这桩婚事十分不满,她和振羽私下几次谈起此事,都觉得晗姐儿在婆家的日子实在让人忧心。
听见泓墨的名字,赵晗不由得笑容加深,满脸幸福,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他待侄女非常好。”
阮氏不太敢相信,但看她神情,这份喜悦与甜蜜确是发自内心,伪装不出来的。又听她说了几件事,都是方泓墨如何温柔体贴待她的,才终于相信了。
阮氏回头看了赵振羽一眼,两人都是笑容满面,连声说道:“好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