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泯尘接过那个玻璃瓶,想要打开来看看瓶子里的星星,但苏清玉拦住他说:“那么多,你要看好久都看不完,还是留着以后慢慢看吧,一会该吃饭了,我们先看别的。”
她说得很有道理,许泯尘点了一下头说:“好,那以后我会每天拆一个,然后还我折一个给你,放到另一个瓶子里,等到一年后的那一天送给你。”
苏清玉本来正准备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他,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有点眼眶发红,皱着眉头说:“干什么突然来甜言蜜语袭击,不要动不动说这样的话,很不习惯。”
许泯尘没有反驳,而是精神集中地看着她手里的大信封,里面挺厚的,应该不是信件,于是他问:“这是什么?”
苏清玉看了一眼这个信封,思索了半晌才把它拆开,将里面的几个练习册还有本子、数学书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
许泯尘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这些东西他却都不记得了,事实上,从他和苏清玉在一起开始,他就在努力回想他们过往到底有过什么接触,让这个女孩就那么把他死心塌地地记在了心上。
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模糊记得似乎有见过对面家里的小妹妹,其他的就再没有了。
苏清玉一直没怪过他,即便此刻也是这样,她笑着说:“这个啊,你肯定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没什么关系的傻乎乎的小妹妹,我找你来学习,你能教我,我那时候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她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这个上面有你的笔迹,就是你教我数学题的时候验算的过程,我一直都留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虽然我也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很多你的消息,但那都是很遥远的,和所有人看到的都一样,只有这个是特别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像抓住了什么小秘密一样,特别得意地挑了挑眉,笑得很开心,但许泯尘看着,就觉得心酸极了。
他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缓缓十指交握,片刻之后,她听见他悦耳低沉的声音喃喃道:“如果我知道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我一定会把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切全都记住。”
苏清玉闻言愣了一下,知道他可能有点内疚,大概是想不起来那些她记得但他不记得的回忆,于是缓和了语调温柔道:“没事儿呀,没有认识先知的,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会真的又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所以才留着这些当念想,我要是早知道啊,肯定就不白费这个心思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不是吗?”
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安抚了许泯尘心里那些不自然的情绪,看气氛好了一点,她又拿出了一个东西,是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个许泯尘就熟悉了,因为他也收到过。
“原来你读的和我是一个大学。”他有点意外地说,后来又觉得没什么意外的,她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即便如今还没什么出挑的表现,以后也会有的。
苏清玉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得不感慨一句:“你还真是个典型的理科男,看见这个毕业证书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我既然是你的学妹,怎么现在好像挺笨的样子?”苏清玉忍俊不禁道,“然后又放心了对吧,觉得既然学历好,以后肯定还是可以有发展的,不用急在一时。”
被说中心事,许泯尘也没见什么尴尬的神色,只是垂眼抿唇微笑,那一丝柔和的色彩,自他重新回到艾博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他变得比以前更严肃和难以接近,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稍微有一点原来的、真实的样子。
“我拿到这个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是我最伤心的一天。”
苏清玉再次开口说话时,是一种惆怅的语气,许泯尘抬眼望向她,见到她眼里有怀念和伤感,更多的则是庆幸。
“我读过你的小学、中学、高中还有大学,虽然没能和你同年同级,但一直觉得可以走过你走过的路也是一种安慰了,当然还是真的很容易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