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牙都要用上去咬了,她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过来,“该干嘛干嘛去,又没逼着你做,需要这样苦大仇深的毁我的毛线。”
“你没逼我?不是你叫我过来帮你缠的?”方程反驳了。
“我是叫你缠毛线,不是让你来剪毛线的。”她妈冲她不耐地挥了挥手,“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糟蹋我的毛线了。”
“是你叫我,现在反而说我糟蹋,那毛线都是结,能怪我啊,我不解开,怎么继续。”方程说。
“你那叫解开吗?你那是要弄断。”
“不都一样吗?反正是开了,而且又省事。”
“不一样,弄断了不要再接上啊?重新接上没有结啊?你这样是硬生生多了一个去不掉的疙瘩。”她妈说。
方程快被她妈这左一个结右一个结的给绕晕了,便站起身说,“行吧,嫌弃我,你就自己弄,我去找刘东写作业,不在家吃饭了。”
背了包,走出院门,都到刘东家门口了,方程突然犹豫了,缩回了开门的手,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最终也没进去。
到了医院,周元看到她,眼睛亮闪地愣那儿了。
方程咳了声,“医生说情况还好,检查下次做。”说这话无非是想解释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能来那是因为刚好没做检查,有空顺便就来了。
“那挺好的。”旁边的宋雨开口,“你来的正好,我正说要出去,留他一个人不放心呢。”
方程还没反应过来呢,宋雨已经拿着外套离开了。
“他怎么就这样走了?”方程看向周元,“我就是过来看看,待会还要回去呢。”
周元说,“你要走谁还能拦得住你,你走就是了。”
方程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过来看看就离开也算是尽了心了,当然,这种情况下她是没办法按来时的打算离开的。
宋雨倒是想的周到,走之前还帮他们叫了饭菜。
吃完饭,方程提议下去走走,两个人单独待在屋里,太别扭诡异了,另外压力好大。
况且,周元骨折的是胳膊,腿还是好好的,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周元提到了那个肇事者。
方程说没指望他们能怎么样,我家都这样了,他们家比我们还要不如,碰到这样的只能自认倒霉,我们家的意思是医药费他能拿多少是多少,一家子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会跑?”周元不相信。
“当时可能是吓怕了,以为我妈没命了吧。”方程说,“后来,我妈出院没多久,这家人就将医药费全送来了,对了,卡给你,当初你拿出来的钱。”
周元不接,“你以为我给你要钱的?”
方程说,“卡一直带在身上,早就想给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周元神情凝重,“你这是想彻底跟我撇清关系?”
方程说,“撇清什么关系?借钱不要还呢?你以为欠人钱心里会舒服啊,一天不给你,一天就不踏实。”
周元无奈地接了过来。
方程和周元在外面并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因为外面下雨了,两人还淋了雨。
周元走在前面,洗漱间靠近病房门口,周元进了病房,先去洗漱间,拿了条干毛巾丢在了方程的头上,拿那只完好的手搁着毛巾在她头上揉搓了几下。
在上楼的时候,方程似乎听到有人喊她,只是,太嘈杂,没听太真切,隐隐约约的,跟是自个儿幻觉似的,但是因为声音很像是大师兄的,所以方程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并没注意到周元同学给她擦头,等察觉到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墙上,想推开他,又怕伤了他受伤的那只胳膊。
“我自己来。”方程忙说。
“马上就好了,洗漱间就这一个条干毛巾,给你擦完我还要擦呢。”周元浑不在意地说。
话似乎没毛病,可听在方程耳朵里,总觉得有股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