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说完叹了一口气:“以前整天在军营,未接触到老百姓的生活,现在接触到了,真是触目惊心,让人又酸又叹。”
吴婉娇笑笑,“北齐老百姓过得再苦有世子爷这句话,也会觉得不苦。”
“你就别笑我了,还好,今年我们提前预防,倒是让他们日子好过了点”夏景皓撑了撑发涩的眼皮。
“花费不小吧”吴婉娇了然的问着。
“用你的话说,不是一般般的不小,今年刚收上来的税赋外加金矿,真是……”夏景皓深深叹了叹气,做个好执政者,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只要保住人,以后他们会为你创出更多价值的。”吴婉娇能想到,这个冬天过后,北齐的国库是什么样子——空空如也。
“希望如此”夏景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到底没有等到吴婉娇的毛衣,累得倒头就睡的夏景皓,倚在吴婉娇的肩上睡着了。
吴婉娇用手推了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哑然笑笑,让双喜进来把他扶到床上,就这样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弄醒,太累了吧。
冬天的夜,静悄悄的,前天下的雪根本没有来得及化去,就被冻在那里,白茫茫一片,在幽静的夜里发出冰冷的光芒。
吴家庄外
陆致文像往常一样巡视,他每天的路线,从最东边的荷塘酒庄到一里村几个村,再到吴家庄再到胡家庄等,形成一个圆。
“陆护队,今天这么冷,要不让大伙先回去吧。”这是胡家庄里派出来的护卫——胡大田,罗家庄的几个也跟着起哄,庄稼成熟时,有人偷,可现在麦苗冻得比石头还结实,谁偷得了。
胡金宝没好意思说话,依然拿着银枪,站在边上不时比划几下,他现下对这个感兴趣的很,那次从世子妃那里回来以后,他娘再也没有管过他,他自由了。
陆致文提着灯笼看了看后边跟着的一群人,口气严厉:“跟上,谁也别想偷懒。”
一群人还是怕他的,都见过他的真功夫,真不是盖的,五个庄子,一百个人跟着陆致文朝东边酒庄巡去。
格里和族人悄然无息地伏在北边高地上,居高临下往下看,“有汉人巡逻”
靠近格里身边的汉子问了问,“头人,怎么办?”
“再耐心等等,我们草原人就是雄鹰,雄鹰猎食,没有耐心怎么成。”
“是”
临集与草集镇之间有土邱,有高地,还有走向南北的细长山脉,临集的水源就是来自这里,这里就是没有人居住。土邱和高地上都是苟杞,苟杞长到第三年就要修枝,今年的枝恰好修完了,只剩短短
的一截,上面铺了厚厚一层雪,成了格里和他族人天然的伏击地。
启明星升起来了,就像黑缎子上缀着一粒宝石。终于,看守人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暗红色的炭火,守夜巡逻慢慢进入尾声,陆致文身边的大白狗有些兴奋,陆致文感到不安,用手摸了摸腰间
的佩剑,站在那里四周巡看。
“头人,今天没机会了”
“嗯,别急,有机会”
第二天,夏景皓又要去高垛镇,吴婉娇没有睡懒觉,帮着他打理、收拾出门在外必备的生活用品,夏景皓笑意盈盈看着她打理。
“今天你起得没有我早哟”吴婉娇见他睡在那里,歪着头看向她,笑容满面。
夏景皓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为夫心领了。”
“这还差不多”说完拿过毛衣,“过来,我教你穿”
夏景皓往床边坐过来,任由吴婉娇帮他穿毛衣,套头伸手,两下就穿好了,“站起来我看看”吴婉娇拉着他站起来,用手平了平皱折,“还好,刚好,穿着吧,不要脱,暖和。”
“嗯”夏景皓低着头看着这件奇怪的衣服,不过心里很高兴,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吴婉娇第一次为他做衣吧,嘴一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