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真是侯府二姑娘的话,你爹娘怎么会教你习武?”
转念一想,谢奕又觉得不对劲,正常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无不是学女德,读诗书,学琴棋书画诗酒茶,就是武将家的小姐都要学针线刺绣了,无一不是温婉贤惠的样子。
陈氏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习武,简直是异类中的异类。
“别土鳖了行吗?我外公是谁你知道吗?我私下里跟着他习武有什么稀奇的!”
陈芸往嘴里塞了一颗腌青梅,顿时满口生津,看着谢奕的嘴巴依旧合不上,怎么看怎么蠢爆了,随后又捻起一颗,准确的丢进了谢奕的嘴里。
“啊……”
谢奕的眼睛又痛的泪汪汪的了,他的门牙都快要让这颗突然被扔过来的青梅撞掉了。
梅子很酸,谢奕的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但是因为这一天三顿都要喝药,梅子的清新味道倒是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就是酸的打了个哆嗦,谢奕也没舍得吐出来。
“泥外公似谁……”
含着青梅,谢奕含含糊糊的问道。
因为谢家到底底蕴不足,又世代耕读传家,所以谢奕平日里被灌输的都是努力读书,到时候出仕有个好出身之类的。
不像一些世家显贵会着重教导子孙背熟自家谱系,了解京都里其他世家以及王侯的各种姻亲关系,所以谢奕是真的不知道陈芸的外祖是谁。
平时他的生活日常很简单,就是读书,上朝,下了朝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参加诗会,文会,踏青,去茶馆清谈,去酒楼会友,去明月楼见见红粉知己,回家和自己的小妾滚滚床单什么的。
陈芸是谢老爷为他订的亲事,谢奕只知道他未来的妻子是侯府的二姑娘,当今太后的亲妹妹,至于别的,丝毫没有主动打听过,只是等着当现成的新郎。
“好好说话。”
陈芸用舌头分离出嘴里的梅核,转头吐到了谢奕的脸上了。
“啊啊啊啊啊……”
谢奕恶心的要命,他素日里喜穿白衣或者青色儒衫,爱穿这种不耐脏颜色衣服的人,大多都是有点洁癖的。
更别说他每日必沐浴更衣,把自己的仪表打理的干干净净,因而现在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一颗来自别人嘴里吐出来的梅核打脸。
“嚎什么,你杀猪啊!”
陈芸被他一惊一乍弄得心烦不已,索性把手边小碟子里吐出来的梅核都丢在了这个蠢货身上。
谢奕再次被陈芸的举动刷新了认知,恶心的眉头皱成团,觉得被梅核粘到的所有地方都黏糊糊脏兮兮。
这个毒妇殴打他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恶心他。
但是碍于力量悬殊,特别是刚才还看了陈芸打了一套拳,谢奕再也没有硬碰硬的想法了,只能捂着脸唾面自干。
“我外公,是康威将军蒋崇山!我们大秦的西部边境之所以太太平平的,全部是我外公的功劳!”
陈芸揪着谢奕的耳朵对他吼道,把谢奕吓得直接把没来得及吐出来的梅核都吞了进去。
他哭丧着脸,发誓以后再也不在这个毒妇面前掉以轻心了。
虽然外公年纪大了,这十几年京都的人都已经忘了曾经的康威将军,她的两个庶出的舅舅也都没有接管蒋家军,但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蒋老将军手下还有曾经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的数位忠心的将领,蒋家的威名在西北依然一呼百应。
所以说,世家和朝堂上一些心眼活络的人,依然不敢小看陈家,间接的陈芸那位小外甥当初登基时也是有沾过这位曾外祖的光,毕竟身上带着蒋家的血脉,他天然的拥有西北将士的忠心。
但是这些对于只关注雪月风花的翰林院编修来说,都是暂时不会关心的,谢奕懊恼完那个被吞进肚子里的梅核,就只是震惊于陈氏竟然是武将家的外孙,怪不得这么粗鲁野蛮。
侯夫人竟然是武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