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她还有些记忆,记得那天陪三姑娘去芳晖苑请安,刚巧碰到了穿着新衣也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大姑娘,只是进了屋刚坐下,有个端茶的丫鬟经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将一杯茶全部泼在了大姑娘的身上,大姑娘顾忌老夫人没有当场发作那个丫鬟,只是没过几天,就传出来那个丫鬟犯了错,被毒打了一顿板子,然后被人牙子领出去发买了,那时,府里的下人就私下里传是大姑娘派人做的,只不过谁也不敢声张,时间久了便不了了之了。
“姑娘,您可能不记得了,大夫人每个季节都会给大姑娘和四姑娘做七八套新衣服,等她们穿过了,旧了,或者不想要了,便把衣服又送回绣坊,再让绣坊改了分配给您和二姑娘,这样一来既省了不少银子,而且衣服料子又是上乘,大家看了,也不会说大夫人苛责庶女,若是被外人看出您穿的跟大姑娘和四姑娘的一样,大夫人还能得个嫡女和庶女一视同仁的好名声,就连精明的三姨娘和二姑娘在这件事情上都没讨到半点好处。”绿绮低了声音道。
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脸上满是纠结之色,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二姑娘比较得大夫人看重,所以每年那些衣服都是给二姑娘先挑了剩下的再送到咱们这儿来,不仅如此,而且二姑娘每个季节还会有两套新衣服。”
顾清宛听了默不作声,只打眼瞅着那块茶渍,眸色不由暗了几分,说实在的,有时她还挺佩服大夫人的,这种法子亏她能想的出来,只是这么持家有道宁老夫人知道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便有一计浮现在心头。
那边绿绮说完,扯着衣服左右瞅了瞅,又看了眼顾清宛,然后蹙着眉头小心翼翼道:“衣服的长短是改了,但胖瘦没修,姑娘最近大病了一场,人也消瘦了许多,这衣服穿上肯定要胖,奴婢拿去让她们再改改。”
闻言,顾清宛扫了眼绿绮手中的衣服,摆了摆手,“把衣服收起来,不用改了,你们也不许偷偷的改知道吗?能不能替绿萝找回场子可就要看它了。”
不改,那怎么穿?还有自家姑娘说找什么场子,那是什么意思?绿绮不解,这衣服怎么还跟场子扯上关系了?若是她没理解错,场子应该是场地的意思,绿萝只是被欺负了,又没有丢场地,自家姑娘怎么?哎,怎么感觉最近总是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不解的何止绿绮一人,旁边的绿萝同样不解,只是她没绿绮想的复杂,她只知道依着她家姑娘现在的脾气,肯定不会吃亏的,虽然她听不懂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从姑娘的神色上可以看出来,姑娘在维护她,想及此,绿萝感觉有些冰凉的心突然暖和了起来。
各自思索的两人无意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之后见顾清宛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便抱着衣服下去了,放在了最上面,这几日天气有些寒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不过也没关系,真用到了要改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不过一两刻钟的功夫。
第二天一大早,因着绣屏完成了,顾清宛便向往常一样去给大夫人请安,这次,正用膳的母女俩没有把她当成木头桩子,顾清宛前脚踏进屋刚行完礼,宁雪玉后脚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顾清宛面前,瞪大眼睛就质问道:“你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绣屏呢,可带来了?”
听完这话,顾清宛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她,这段时间都没今儿来的最早,就怕大夫人找她的麻烦,她可没忘记,今儿是大夫人派人出去寻香的大好日子。可这位主倒好,竟睁着眼睛说瞎话,顾清宛忍不住翻了白眼,在宁雪玉看来,就是在挑衅她,顿时怒了。
“宁雪沫,你那是什么眼神?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的冠冕堂皇的,还把香料绣到屏风上,你绣了吗?分明就是不想把绣屏交出来,还跑去老夫人那儿告状,你活的不耐烦了吧!”宁雪玉双手掐着腰,呲牙噘嘴冲着顾清宛大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