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谋奇就奇在这里,他看上去对除了美食之外的事情都兴趣缺缺,但是别人提议要做点什么找乐子,他又从不拒绝。比如师无言每天都要赛马,他也不嫌无聊,始终奉陪到底;师无言一时兴起要跟他和夏小乔比轻功,夏小乔假装听不见,宣谋却带着师无言绕着南阳城兜了三圈,把师无言累得气喘吁吁的,差点没把舌头伸出来。
甚至于有时棋痴爷爷叫他上车下棋,他也来者不拒,每次都把棋痴爷爷赢得拍桌子怒吼才得意的下车。
真是个怪人。
六位老人一路也不寂寞。葛中和琴痴都要跟梅元化同车,但他们俩在一辆车上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吵起来。琴痴还特别气人,吵架不用嘴,只弹琴,偏偏葛中能听懂他的琴意,每每都因此更生气,吵得更大声。梅元化受不了他们吵,劝又劝不听,就要下车去和棋痴等人坐,那两位自然不肯,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不吵了。
另一辆车上,贺酩多半处于喝醉了昏睡状,徐老就承担了大部分陪棋痴下棋的重任,然而棋痴老爷爷的棋艺……,徐老这样一个全心钻研烹饪的老人,现跟棋痴学的下棋,竟然只用了两天就在与棋痴的对阵中成为常胜将军,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棋痴又是个输不起的老头儿,常常要悔棋,徐老有时肯有时不肯,他们两个便也为此时常争执。
这不,夏小乔刚跟师无语笑过师无言,第二辆车上就又传来了棋痴嚷嚷的声音:“让我一手,就一手!”
“我都让了你三子了,你还要悔棋?不下了不下了!”这是徐老不满的声音。
夏小乔笑着摇头,问师无语:“师姐姐也被棋爷爷抓去下过棋么?”
师无语道:“没有。我去桃园寨一般躲在竹楼里不出去,他们没事都不进竹楼。偶尔当面撞上,我也是板着脸目不斜视的过去,他就从来没抓过我。二师兄和无言都被他抓过几次。”
她说完似乎察觉话题到这里就中断了,又加了一句问话:“你呢?”
“唔,我下棋太烂了,棋爷爷嫌弃我,所以不跟我下了。”夏小乔笑眯眯的说。
师无语听完点点头:“这也是个好办法。”
夏小乔刚要解释说她不是故意输的,而是真的对下围棋不开窍,就听见风声有异,掺杂着金铁交鸣之声,似乎前面有人交手。
她立刻凝神探听左近,却并无异状,倒是宣谋和师无言就算赛马也不会跑太远,这时候应该能听到他们的马蹄声才对,难道他们在前面遇上了事情?
“怎么?”师无语为人细心,很快就察觉夏小乔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夏小乔实话实说:“前面有人交手,而且老宣他们的马蹄声听不到了。”
师无语略一沉吟,刚要说话,前面马车忽然传来一阵琴声,她看了夏小乔一眼,拍马上前到了车旁。
夏小乔不自觉凝神细听,就听琴痴轻声吩咐:“你留着,叫她去查探一下。”
师无语很快回返,果然就对夏小乔说:“要不你去看看?”
“姐姐自己留下能行吗?”夏小乔还有点不放心,虽然他们现在还和护送货物的镖队一起走,但是万一有高手突袭,又有货物又有老人,她怕照顾不周全,万一出事。
师无语却道:“无碍,就算我们不济,还有师父在。”
哦,对,琴痴是个高手。夏小乔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怕首尾不能兼顾。不过应当无事,这附近无人埋伏。”
她说完单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人立即如同轻盈的飞鸟一般腾空而起,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前路尽头。
夏小乔一口气向前疾掠了三里多地,终于看到了交手双方:师无言和一个黑袍道人。
黑袍道人手持一柄寒光湛然的宝剑,师无言手中兵刃则是一支洞箫,两人都身法很快,手中招式也迅疾如闪电,夏小乔慢下动作接近的这一小会儿,他们已经叮叮当当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