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幽燕一带的州县也都归顺了刘起俊,刘起俊还切断了东京通往江南的运河河道,将势力延伸到了淮南附近。
东南是吴越两封国的势力范围。越王是郯国宗室,也姓侯,却跟鲁王一样态度暧昧,自称国小力微,无法起兵勤王,只能阻止叛军南下。
吴王是异姓王,据说第一代吴王是郯国太宗皇帝的义弟,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太宗皇帝就把钱塘左近十个县封给了他,世袭罔替。现任吴王倒是有心勤王、拨乱反正,可惜他是真的国小力微,并没有什么能力出兵,还要防着越王趁乱占据他的封地。
夏小乔私下算了算,如今郯国朝廷能直接控制的州县竟没有多少,其中还多为贫瘠之地,据说两京现今一应供给都靠蜀中,估计长安城中那个皇帝也挺悒郁的。
这样想着的她乘坐华丽马车进了济州城,一路只见外面道路平坦、房屋齐整,街上行人大多穿着厚实棉袄,虽不至于都穿绸着缎,却也整洁保暖,且脸上大多都是怡然自得之色,一看就知日子过得不坏。
及至到了市集之处,更有许多骑高头大马、披狐裘、着大毛斗篷的富贵之人出没,各处酒楼饭馆皆挂着或红或黄的灯笼,远远就能看见店中客人不少,酒菜香味随风四散,勾的人食指大动。
也不知长安城内的百姓,有没有济州城的人过得好。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发觉马车穿过市集后向左一转,渐渐走到不那么喧闹的居民区,在一处宅门前停了下来。
大门很快打开,又有人卸了门槛,马车径直驶入到院中后,陈义明才请他们下车,又给他们分别安排了住所。
傅一平和陈义明一样住在前院,陈义明安排了从人指路伺候,自己亲自带路往后院去安顿夏小乔。
“这里只是为了方便落脚,也没有好好整治过,姑娘暂且委屈一下,先住着,等咱们回了商都就好了。”路上陈义明客客气气的说。
夏小乔道:“我不挑剔这些。”
陈义明忙笑道:“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自然不在意这些小节,只是在下身为主人,不能招待好救命恩人,就是在下失礼了。”
这院子果然如他所说,只是权宜落脚之地,进了二门没走多远就是三间正房带东西厢房,后面另有一排后罩房,加上前院也不过十多间屋子而已。想想陈义明带的那些从人,估计前院会住得很拥挤。
两人一路说着进了正房,陈义明交代房里的两个丫鬟好好服侍夏小乔,最后说道:“姑娘不妨先沐浴更衣,等会儿我在前院置酒席,酬答两位一路辛苦。”
“陈公子不用忙了,不是有重任在身么?你忙你的,我自己吃饭就好。”
陈义明笑道:“便是有正事,今日也晚了,明日再想办法往鲁王府送帖子就是。”
夏小乔也就没再说什么,等他告辞走了,下人果然抬来热水,她确实很久没有泡过澡,当下也不客气,打发了丫鬟出去,自己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洗好出来时,却发现陈义明竟然叫人给她准备了新衣服。她本来不想穿,准备从青囊里取的,但她随即想起她一直孤身赶路,也没有带个行囊包袱做样子,凭空换一套新衣服出来,难免让人怀疑,就连她那时隐时现的柳叶刀都引起了陈义明的好奇,后来她干脆放在手边,不收起来了,何况一身衣服?
于是她就把陈义明准备的那套衣服穿上了。这是一套刺绣精美的襦裙,鹅黄上襦、杏黄长裙,上襦衣襟上绣了一支蜡梅,蜡梅花渐次开放,绣的极其精美。
除了这套衣服,陈义明还准备了一套首饰,从发簪发梳到耳坠手镯戒指应有尽有,丫鬟进来给她烘干头发梳头,很自然的选了两支珠光宝气的金钗给她戴在了头上。
夏小乔也没说什么,但耳坠手镯什么的却不肯戴,只说累赘。这会儿正好前院来人,说晚饭已备,请夏姑娘前院用餐,丫鬟便不再劝说,忙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