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床头,乔玉妙见齐言彻闷闷的不说话,就钻到他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言彻。”
齐言彻低下头,习惯性把手放在乔玉妙的肚子上:“昨里我不在府里,孩儿乖吗?”
乔玉妙笑道:“言彻,他乖得很。你如何了?心里难受?”
“玉妙,”齐言彻低唤了一声,“恩,我生母早亡,我印象并不深刻,孩提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我父亲也走得早。当年我承爵做齐国公的时候,是整个大景朝年纪最小的国公爷。”
“嗳。”乔玉妙握住他的手,听他讲自己的往事。
“因为承了爵,就国公,这爵位在大景朝异姓中已是最高,族中长辈对我都十分恭敬,军中那些老将更不用说,自是什么都听我的,”齐言彻说道,“说起来,好像没有可以约束我的长辈似得。”
乔玉妙心中了然,他年纪轻轻承了爵位,族中长辈,没有人敢真的把他当子侄辈约束管教的,至于那些军中老将,作为他的手下,怕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管教他?
“你心里把皇上当长辈的?”乔玉妙抬起脑袋问道。
“少年懵懂的时候,皇上教了我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齐言彻说道,“年少时,也有顽劣的时候,也被皇上斥责过,教训过。”
齐言彻说着把乔玉妙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一手摸着乔玉妙的肚子,继续说道:“如今想来,把我当子侄对待的,也只有皇上一人了。皇上驾崩了,我便想起年少时光,就算是被他骂,也显得弥足珍贵。”
乔玉妙听他说的平淡,却知他是极为伤心的。
生老病死,谁也不能逃过,故去的人故去,活着的人悲恸。
亲近的人故去,只有自己靠自己度过。
从悲恸到淡淡悲伤,再到悲伤消逝,只把人留在心里。
乔玉妙所能坐的就是认真聆听他说的话,他记忆里的年少时光,和他怀念的长者景宏。
突然,齐言彻话语一顿,身子一紧。
乔玉妙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齐言彻:“言彻,你怎么了?”
“他,他动了。”齐言彻道。
“啊,什么动了?”乔玉妙问道。
“肚子动了,我孩儿动了。”齐言彻凤目一亮朝乔玉妙看着。
乔玉妙一愣,孩子动了,莫不是胎动了,她用力回忆了一下,刚才肚子似乎是有冒泡感,但是感觉轻微,她的注意力在齐言彻说的话上,倒是没有在意肚子这个轻微的动静。
经齐言彻那么一提醒,乔玉妙也反应过来了,她好像是真的有胎动了。
乔玉妙连忙点点头:“恩,恩,刚才好像真的动了。”
齐言彻坐了起来,两只手都放在乔玉妙的肚子上,覆盖住乔玉妙的整个肚子。
他屏息凝神的感受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感受到:“玉妙,你有什么感觉吗,还动吗?”
“没有,就刚才一下,后来就没有动过了。”乔玉妙说道。
“恩,再等等,”齐言彻又感受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莫不是睡觉去了?”
“是啊。”
乔玉妙抬头,表示认同,却撞进了他温柔的凤眸。
“妙妙。”
他低吟一声,唇覆了过来,撬开她的。
……
——
第二日是大行皇帝大殓,齐言彻要进宫,乔玉妙作为一品命妇,外加县君的身份,也是要去的。
去了皇宫是要跪灵的。男子按照爵位官位的品级跪在一处,女子按照品级跪在另一处。
不过乔玉妙去跪灵,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齐言彻一早就同殿中伺候的卢得富打好了招呼。就连原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那里,他也请人递了话,照顾着他夫人一些,让她走个形式就得了。
宫里的女人们大多精明,没有人会去为难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