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卢乾志说道,“就算田大人上了折子,皇上也不会看。而我们,我们跟本就没有机会让佟家嫂子的事情,上达天听。”
“上达天听?”林恩誉沉吟了一声,陷入了思考。
“是啊,没有可能上达天听,没有可能。万卷书图书馆真冤,被卷入的那些官员文人真是冤。恩誉,咱们明明知道他们是被冤的,却也帮不上忙,唉,恩誉……”
卢乾志絮叨的说着话,只听林恩誉幽幽说道:“不一定。”
“恩?”卢乾志问道,“什么,恩誉,你说什么?”
“不一定帮不上忙,”林恩誉轻声说道,“不一定不能上达天听。”“上达天听,我们?”卢乾志说道,“恩誉,你别胡说了,如何上达天听?”
林恩誉默了一默,轻轻吐出两个字:“殿试。”
“什么?”卢乾志大声惊呼,“什么?殿试?恩誉,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林恩誉摇摇头。
“恩誉,”卢乾志说道,“你,你,那是殿试,三年一次,由过了会试的贡生参加,由皇上亲自担任主考。殿试,何等严肃之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是我唯一可以面见皇上的机会,”林恩誉说道,“按照规矩,殿试由皇上亲任主考。在殿试中,皇上还会挑几个考生,即兴问一些问题。我会试被点了会元,殿试上,极有可能被皇上挑中,当面回答皇上的问题,我可以借这个机会……”
“可是殿试……”卢乾志接着说道,“恩誉,若是惹怒了皇上,龙颜大怒的话,你怎么办?你本有大好前程,你是仕途正是前途无量,若是在这个时候,惹怒了龙颜……”
林恩誉不语。
“恩誉,其实,你若是殿试过了,被点了状元、榜眼,探花中的任何一个,你一样可以面圣的,”卢乾志说道,“不如到那时。”
林恩誉摇了摇头,你的说法,刚才我也考虑过了:“现在殿试还没有开始,等殿试放榜又要等上好些日子,就怕时间来不及。若是晚了,案子判下来,那些无辜的官员文人也好,图书馆也好,还是玉妙也好……
如果他们被定了罪,那么事成定局,为时已晚,若是真的如此,我怕自己一生都不会心安。”
林恩誉接着说道:“若是拖到殿试放榜,事关重大,又涉及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我如何敢拖?”
“那你就押上自己的前程?”卢乾志说道。
“前程自然重要,我在殿试上提及此事,并不一定真的会毁了自己的前程,”林恩誉说道,“再说,若是为了前程,让我置此事不管,我却是做不到的。”
林恩誉笑了笑,笑容格外温和。他确实想要锦绣前程,确实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这也是他寒窗苦读的目的。然而,他却不想成为那种为了仕途,不要良心的人。一桩大冤案,在他面前,他若是不管不顾,那他日后为官是不是可以更加没有原则。
而且,案子所涉及的人,是他心底的人,虽然没有缘分……
镇国公可以为了护她,主动进入宗人府的大牢,那他便也护她一护吧。
“恩誉,你再想想仔细吧,”卢乾志说道,“你再想想。”
林恩誉笑道:“好,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殿试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殿试之前,宗人府和刑部已经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玉妙和那些官员文人也都被放出来了,也不一定。”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卢乾志离开信梁侯府之后,阮明秀就跟着阮安去了宗人府,看望乔玉妙。
“玉妙,你怎么样啊?”阮明秀一进门,就跑了进来,握住了乔玉妙的手。
“我挺好的,”乔玉妙说道,“明秀,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的,是我堂叔带我来的,我堂叔和宗人府的宗令十分相熟,所以就带我进来了,”阮明秀说道,“我一听说,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