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前德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本来这案子该是刑部审的,没我们宗人府什么事儿。这不?您和尊夫人已经成亲,尊夫人已经是世家诰命夫人的身份了,既然是世家夫人,那就归我们宗人府管。皇上下了旨了,让刑部审问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让我们宗人府审问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郁前德转向乔玉妙,“早听说镇国公夫人巾帼英雄,风采过人,今日一看么,夫人到这时,还能这般冷静沉着,果然了得。不过么,既然是皇上下了旨的,那么,还请夫人,跟我去宗人府住上几日,直到案情明了。”
“不行,”齐言彻沉声打断。
“国公爷啊,”郁前德道,“国公爷,我也是奉命行事。”
“断断不行,”齐言彻冷声说道,“我夫人并未做什么结党营私之事,不能跟你去宗人府。”
齐言彻声音冰冷,剑眉下沉,眸光锐利,如锋利宝剑寒光闪烁,射向郁前德。
郁前德吓得心肝一颤,心中直道,这镇国公是从战场上下来,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也是看惯了的,这么冷了神色,气势真是吓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他好容易稳下心神,色厉内荏的说道:“国,国公爷,这可是圣旨说的,又,又不是我郁前德要拿你夫人,再说了,皇上下旨,只是说带你夫人回宗人府审问,又不是真的定罪。
我们宗人府的宗令会查这案子的。若是这讲座真的没有结党营私的事情,到时候就会被放了。若是夫人真的犯了罪,那你拦着也没有用。
镇国公,你还想抗旨不尊不成?就算,就算你是镇国公,你也不能抗旨。你抗旨,抗旨就是大罪。”
郁前德心里有些怕齐言彻,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掩饰内心的惧意。
郁前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齐言彻只沉声说了两个字:“不行。”
“你!”郁前德喊了一声,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郁前德也是个世家子弟,凭着祖上的荫封,靠着家里关系,谋了这个宗正的差事。
宗人府的主事官职是宗令,平日要管的事情很多。
宗正是宗令的手下,却是个闲差。
宗正的职责就是负责公侯世家子弟犯了事儿以后,带人回宗人府;带回宗人府以后,再进行看管的。
现在天下太平,世族子弟也没有什么人犯什么大事儿。至于那些纨绔子弟打架斗殴的那些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靠银子和关系大多都能摆平了。没什么人是真的需要关到宗人府的。所以宗人府宗正一职闲得很。
作为世家子弟,郁前德也有世家子弟的毛病,他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喜欢赌博,是个十足的赌徒。
每日当差就是早上去点个卯,点卯之后,就开始溜号,溜到赌场里,一直赌到晚上,才会回家。
今天早上,他去点了卯,正准备要开溜,皇上圣旨就下来了,要他去镇国公府把镇国公夫人带回宗人府。
本来正想去好好赌上一把,现在却不能再去赌场,想好要做的事情,生生被打断了。他心中本来就不乐意,只想着赶快把差事办了,也好早些去赌场。可是没想到,他到了镇国公府,这镇国公不让他带夫人走,竟然耽搁了这么许久。
郁前德心里一急,便壮着胆子,大声说了一句:“怎么,镇国公,还真的想抗旨不尊不成?我,我也是带了许多衙役来的。”
齐言彻没有打理郁前德,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郁宗正,你在镇国公府稍候片刻,我去宫中求见皇上,至于郁宗正要带我夫人去宗人府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这......”郁前德迟疑道。
“我去吧,”乔玉妙握住齐言彻的手臂,抬眸说道,“无妨,言彻,我去吧。”
乔玉妙心道,为文官结党营私提供场所、提供掩护,这个罪名实在很大,所以皇帝才会下了令,让宗人府把她带过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