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簪缨世家用银子喂出来的贵女,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就这么把她赶出家门,让她怎么活?
乔梁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眸浑浊冷酷:“一会儿开祠堂,除了你的宗籍,你好生离开吧,不要让我喊人把你赶出去,到时候场面难看,你也不好过。”
“阿爷,我在宣平侯府出生,在宣平侯府成人,阿爷你把赶出家门,让我去哪里啊?我哪里还能活下去?”乔玉姝跪坐在地上,抬着头,说的凄惨,说着说着,她便哽咽起来,想想自己在齐国公府受过的苦,现在又要被娘家弃了,眼泪就滴滴答答掉了起来,鬓边的碎发被泪水打湿了,黏在脸颊上,模样狼狈不堪。
乔梁低下头,看着脚边这个还死死纠缠的庶出孙女,眼中露出一丝厌恶:“除籍之后,你是死是活,都同我们乔家无关。”
是死是活,都同乔家无关乐!
乔玉姝身子一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几乎没有焦距的看着地面,只眼泪还不停地在流。
乔渊站在一边,看着乔玉姝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乔玉姝虽然只是他的一个庶女罢了,但毕竟也是他的种,也不忍心把乔玉姝生生的逼到没有生路。
他便开口说道:“爹,玉姝确实做错了,爹除她宗籍,儿子也,也赞同,只是玉姝毕竟是一介女子,出了宣平侯府之后,她便无枝可依……我记得我们在北门外还有一处庄子,不如,我们把玉姝丫头赶到庄子里,也好给她留口饭吃。”
“啪”,一声,乔梁拿起书案上的一本册子,重重往书案一拍,“庄子也是我们宣平侯府的产业,既然将她除籍,就没有道理让她继续住在宣平侯府的产业中。”
乔梁吸了一口气:“我看你是不忍心,你可知,她做了什么事?”
乔渊抬头说道:“我听齐家老二说,是害了他小妾腹中孩儿……”
乔梁颔首说道:“恩,不止如此,齐家老二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说了她的恶事,用生苦杏仁粉害了他妾室肚子里的孩子确有其事,但却不止住这一桩。”
“还有什么?”乔渊讶异的问道。
“还有她施计,想给齐家老大用媚药,还是两种东西合在一起才能催情的生僻法子,结果齐家老大没有中,玉琏却是中了。”
“什么?”乔渊惊道。
乔玉姝猛的抬起头,朝乔梁看去,不住的摇头,怎么可能,怎么被人知道的?齐言衡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乔梁声音越发冰冷:“若不是因为她,我们宣平侯府,怎么会出这么大一个丑?知道外头现在怎么说我们乔家?说我们‘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不孝女,忤逆女,赶出去吧。”
乔玉姝瘫软在地,周身就像跌进了冰窖,刺骨的冷意,直钻到她心里。
乔渊一愣,没想到乔玉琏在大长公主失态,竟然是因为乔玉姝的缘故。
乔玉姝是他的种没错,毕竟只是个女儿,而且还是个庶出的,乔玉琏才是他从小宠着的嫡长子。
他宠爱的嫡长子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庶女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他心里本来对乔玉姝还有几分不忍,如今,这几分不忍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况且,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父亲最重视乔家的声誉,如今,乔家声誉一落千丈,竟然都因为乔玉姝。他父亲又如何肯饶了乔玉姝?他再劝说也是没有用的。
乔渊甩了一下手,叹了口气:“唉。”
乔梁喊了人过来把乔玉姝从书房里拖了出去。
乔玉姝被拖出去以后,乔梁和乔渊父子二人安静了一会儿,乔梁才说道:“我们齐家和乔家的联姻,已经不可能了。”
乔渊点点头:“是的,父亲。”
乔梁说道:“齐家老二也是,嫁了一个嫡女给他,他休了,嫁了一个庶女给他做填房,他又休了。玉妙也好,玉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