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对待所管的手下是应该以激励为主呢,还是以惩罚为主?应该让自己的手下更有创新性呢,还是更听话?在对于书坊管理,应该设置很多层级,以至于最底层的学徒要通过层层传递才能给掌柜递个话,还是让最底下的学徒,可以直接找掌柜的说话?
这些问题是乔玉妙在大学里念书的时候学得,是前人对于管理的研究和总结,这些对宁掌柜来说仿佛打开了一扇关于管理的大门。
宁掌柜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而乔玉妙也不再是单纯的问问题,而是开始同宁掌柜讨论起来。
一个有着丰富的经验积淀和善于思考的头脑,一个有着前世现代社会的理论知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尽量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慢慢的,宁掌柜不再是刚开始的老成持重,而是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满足欣喜。
不过,谈话快结束的时候,宁掌柜却是回过味来了,他疑惑的看了看乔玉妙,问道:“姑娘,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宁掌柜心中疑惑,她如果是真的来问关于书坊的问题,那么当他说完书坊日常流程的时候,她也就该问问完了。
后面她问的那些问题,是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与其说她来请教自己,不如说她是来找自己畅聊讨论,甚至是提点自己来的。可是好端端的,她来找自己讨论,甚至是提点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呢?
乔玉妙站了起来,对宁文信福了一福说道:“我来请宁掌柜出山,重新做掌柜。”
宁文信顿时脸色一变,冷声说道:“姑娘,这是老寻老头子开心的吗?”
乔玉妙道:“宁掌柜莫要怪罪,刚才我确实有所隐瞒。实情是这样的,我想开一家同书坊有些类似的铺子,只是苦于没有掌柜。又因我和云落书坊的洛掌柜和陆东家相识,便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人选可以举荐给我,他们便向我荐了宁掌柜。”
“宁掌柜,”乔玉妙接着说道,“知道宁掌柜现在住所的人应该不多吧,若不是洛掌柜和陆东家的举荐,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住在这里?更何况,宁掌柜这里虽然离京城不远,但毕竟也是要出了城门再要走一段路的,我若不是真心来找宁掌柜出山,难道还会是闲得慌吗?”
宁文信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但却还是板着脸:“即便是如此,又如何?”
他叹了口气,手往外挥了一挥:“姑娘,请回吧,这掌柜,我是最不得的。”
乔玉妙微微一笑:“别人的掌柜做不得,我的掌柜却是做得的。”
“姑娘,说得奇怪,掌柜就是掌柜,又如何别人的做不得,你的却做得?姑娘,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老夫身上了,去找别的合适的掌柜吧。”
乔玉妙却道:“为什么?因为我找的掌柜,和别人找的掌柜,不一样,我能给的和别人能给的也不一样。宁掌柜,你可知事哪里不一样?”
宁文信心中有些好奇,又被乔玉妙说的带着走了,就问道:“你倒是说说,有哪里不一样?”
乔玉妙缓缓说道:“放权。”
宁文信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何谓放权?”
乔玉妙说道:“除了重大决策、涉及大额银两数目的、还有约定好的事项以外,由你全权负责。”
乔玉妙知道在这个时代铺子都是东家的私产,掌柜的却是外人,东家的子女亲戚才是自己人。东家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子女亲戚,而且有时候就算东家知道掌柜是对的,也会偏向于自己的子女亲戚,掌柜若是太较真,反而会里外不是人。
宁文信是个有经验有能力的掌柜,对于这样的人,一定程度的放权,便是最有吸引力的了。
宁文信扳起来的脸慢慢的转为疑惑:“姑娘,你为何信我?”
乔玉妙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宁文信看看乔玉妙。
乔玉妙笑笑:“旁的也不用说了,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