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知道老太太小孩儿脾气又上来了,季瑶也只是看着她,笑吟吟的问道:“老太太这是哪里的话?老爷也是为了咱们家里好不是?今日说不得让老太太打了嘴,老爷赔个罪也就是了。”
长平侯只向母亲作揖,老太太梗着脖子赌气,也不肯受这个礼,心中愈发的仇视罗氏起来。原本大儿子是个好的,和罗氏成亲之后便是愈发的和自己离心了,而罗氏生的这几个字小的,也没一个是省心的。往日见季瑶还算是个聪明的,如今是愈发的像罗氏那女人了。
季瑶清楚老太太得很,笑起来行了个礼:“既然老太太以为二哥没错,以为老爷罚错了。那瑶儿有个妙宗儿,老太太只要去做,保管能为二哥出一口恶气。”说罢了,又笑着比划着,“老太太是正二品诰命夫人,可以自行上书的。只管一封折子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参父亲一个为子不孝、为长辈不慈的罪名就是了。”
老太太原本慈眉善目的样子,听了季瑶这话,眼睛已然瞪得大大的:“你——”
季瑶佯作乖巧:“老太太以为这法子好不好?总归老祖宗以为二哥没错,既然二哥才是占理的一方,那孙女儿也只能大公无私的让老太太去参老爷了。”
老太太的为人,季瑶若是不知道才怪。她不是不知道季烽是错的,不过是为了偏见和维护自己的权威,这才阻拦长平侯罚季烽。若是不知道季瑶故意说这话激自己,老太太也白活了这近七十年。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颤巍巍的指着季瑶,脸都气得变了色。
季瑶离得近,听着耳边传来姜氏的啜泣声,轻轻伏在老太太耳边,哂笑道:“祖母还是知道廉耻的,那就该知道这事绝不能善了。若是祖母打定主意用诰命来换在这府里的权威,孙女儿当然是支持祖母的。”又笑得十分乖巧,看着老太太的眼睛,仿佛一匹狼般含着些许杀意,“老太太真的想吗?只要老太太点头,瑶儿保证,昨儿个二哥在平南侯府做的事,今日下午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她一面说,一面抚掌笑起来,换了一张天真的面孔,“反正老太太这样疼爱二哥,咱们一家子被他牵累也无所谓喽。”
老太太看着季瑶,生平第一次打了个寒战,脑中浮出一个怕人的念头来——这从小对姜氏言听计从的孙女儿,瓷娃娃一般的娇小身子里面,就像是住着一匹狼,披着天真得皮,却是杀意十足。
不知季瑶和老太太说了什么,长平侯唤道:“瑶儿,过来。”季瑶乖乖的应了一声,回了长平侯身后,笑道:“爹爹。”
见她孺慕的神色和寻常小姑娘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长平侯也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对脸色苍白的老太太行了一礼:“母亲,今日罚了烽哥儿,也是为了让他长个记性,绝非要他的性命。”
说罢了,这才携了小女儿出去。老太太立在堂中半晌不动,等到父女俩走了,老太太才像是再也撑不住一样几乎软到地上。吓得二老爷赶紧去扶:“娘!”
老太太白着脸色,指着门口喘气不止:“这丫头、这丫头……”
从正堂一出来,长平侯便带了女儿去罗氏屋中,季瑶何等乖觉,上前便给罗氏捶腿,长平侯对这母慈女孝的一幕表示很满意,又挑着眉头看着闺女:“三丫头,你方才跟你祖母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呀。”季瑶撒娇道,对于老爹,看着凶巴巴的,实际上对于妻儿却是二十四孝型男人。
长平侯抚了抚胡子:“哼,你那点子心思,就是不说为父也是知道的。”
季瑶垂眉不说话,乖巧的给罗氏捶腿,也不去理他。一时虽然无人说话,却也不显僵滞,长平侯目光炯炯的看着女儿,胡子抚了一次又一次,看起来像是恨不能将一把美髯给揪下来似的。
罗氏和他夫妻三十余年了,知道他别扭,也就笑道:“瑶儿说给娘听听吧。”
季瑶答应了一声,反倒是看向了长平侯,一面给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