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没事。”
“我好像听到敬之的声音。”
他沉默了一刹那:“你要不要回家去?”
回家就能见到骆敬之,他就在家里,至少现在,还不会到别处去。
长安缓缓地摇了摇头,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如果离婚了,敬之会不会跟高医生在一起?”
“我不知道。”
“敬之还喜欢高医生吗?高医生……还喜不喜欢他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样的问题,左时看着她:“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回答你。”
“那应该由谁?”
他又不答了,在她身旁坐下来:“你刚才说,想听故事?”
“嗯。”
“想听什么?”
☆、29.第二十九章
“《爱德华的奇妙之旅》。”
左时没听过:“讲什么的,爱德华是个人吗?”
长安摇头:“爱德华是个瓷料做成的小兔子。”她把故事的梗概讲给左时听,这本书她翻过很多遍, 故事早就记在脑海里。
左时听完笑了笑:“我在法国也认识一个爱德华。”
“是吗?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爱吃甜食的胖子,像你做的那种松饼,他一口气大概能吃十个。”
长安瞠大眼睛:“这么厉害?他是厨师吗?”
左时摇头:“他是我的战友,我们同在雇佣兵部队服役五年,拿到法国国籍后, 他想尽办法回到家乡想把父母接出来,遇上当地□□……我们就再没有了联系。”
他在她跟前, 尽可能地委婉,不提生死这样沉重的话题。
长安说:“所以他也是像小兔子爱德华一样走丢了对不对?他还会回来的, 只是要跟其他人先一起旅行一段时间。”
左时定定看她一会儿, 才说:“嗯, 他还会回来的。”
很多人向生死妥协,以为那就是结束,然而在有的人看来,那不过是另一段旅行的开端。
“这个故事不适合你。”他似乎能够明白长安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个故事,“你今天先乖乖睡, 我会给你找更好的故事。”
长安听话地躺下去:“那能不能先给我讲你的故事?”
“我?”
“嗯, 除了爱德华,还认识其他有趣的人吗?”
“认识。”左时想了想,“我还有个朋友,是蒙古人,会骑马……”
起了头,他很自然地就把那些有趣的人和事当作故事讲给她听。本来以为她会刨根问底要打听他的事,还琢磨要怎么蒙混过去,才能不让她把听来的“故事”告诉别人。世上聪明人太多,很容易就从细枝末节拼凑出事情全貌,到时他的目的和身份就暴露了。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暴露与否也无关紧要,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太多了。
长安是澄澈透明的,水晶一样的心肝,水晶一样的外表。
她安静地睡过去,深棕色的鬈发在他的外套上铺开,小嘴微微张开,嘴唇是粉嘟嘟的颜色,衬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下巴也是尖尖的。他记得第一次在巴黎见到她本人时,她还有一点点婴儿肥,头发没有那么长,舔着冰淇淋笑的模样,像那时当红的一位日本明星。
她好像永远都是甜甜的,做糕点的手指上沾着糖霜和巧克力酱,唇上涂桃子味的唇膏,呼吸里都有甜味儿。
左时发觉时,已经离她太近太近了,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嘴唇,甚至手指已经抚上去,想要轻轻掰开微张的嘴,看看她的小舌头是不是也是同样可爱的粉色……
他强迫自己直起身,离她远一点,在黑暗中冷静了好一会儿,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她有了**。
…
第二天早晨,长安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才醒,左时已经在预热咖啡机,为当天的营业做准备了。
她记得昨晚睡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