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吧台前,拿起一杯果酒递给云溪,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理了理,微笑着,朝所有的人举杯。他与她之间不过一寸距离,琉璃灯火下,他将所有人注目的眼光吸引至此,两人站在一起,如天上绝配,一清冷一空灵,宛若清泉将人心情都能涤荡。
峤子墨淡淡看了一眼又一眼,将凮峥为云溪整理外套的举动都尽收眼底,却不过微微一笑,同样举杯。
这次,不仅是鎏金、司徒白,就连晁凡都有些云里雾里了,难道,真的这般顺利?
“干杯!”所有人同时举杯,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正要举杯饮下的那一刹那,峤子墨却突然朝云溪看去,目光深沉,犹如蕴着无数秘密一般,贵艳一笑:“云溪,时间不早了,喝完这杯就该回房休息了。”
抵在唇边的酒,就这样哗啦啦地顺着下颚留到那昂贵的地毯上了……
鎏金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宾客像是突然被人下了哑药一样,无奈地摇头再摇头,她就知道,峤公子,哪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必要时刻,惊魂夺魄,不过都是小意思。
“哦?难道我刚刚的话还不够清楚,峤公子凭什么对云溪的一切指手画脚?”凮峥自如地印下那一杯酒后,才直直地看向峤子墨:“今晚,是‘古玉轩’夺冠的最有纪念的时刻,派对才刚刚开始就让东道主回房休息。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太宽了?”
峤子墨尔雅地看向云溪,面色如水:“云溪,你觉得呢?我是不是真的自作主张,管得太宽?”
云溪见过峤子墨的所有表情。第一次月下棋局时的金贵淡漠,随后的神秘幽然,遇见“情敌”时的似笑非笑,碰到她拒绝时的微微皱眉,甚至看到她远远躲开时的无奈情深,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决然疏离。
仿佛,他浑身都罩着一层冰雪筑成的墙,只待她说出一句,便从此无可转圜。
电光闪石间,她眯着滟滟双眸,卓然一笑:“你是我的男人,这种权利,舍你其谁。”
是谁,笑靥如花,娉婷如梦,满园春色间如那一朵倾国牡丹。
又是谁,青黛如眉,顾梦依旧,性感薄唇掠出惊艳容色。
落子无悔,尘埃落定……
某人高冷一笑,目中如盛世京华,下一刻,将某人的外套豁然扯下,低头便是一吻。
纠缠悱恻间,云溪呢喃叹息,凮峥目光颓然一暗。
晁凡微微闭眼,果然……。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爱情
鎏金就站在晁凡的身边,听到他说出“果然”那两个字,反复咀嚼,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只觉得,任是早已明白峤子墨这人非比寻常,可这一刻,看向凮峥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忍。
她和司徒白算起来与云溪在一起的时间比她的家人还多,云溪这人极为护短,对自己信任的人从来不会避讳,哪怕对待峤子墨当初的种种追求。她至今仍记得,自己曾说过:“云溪,那个男人满足了世界上所有女人的最终幻想。”
天潢贵胄,目下无尘。即便不露声色,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彼时,云溪抬头看了一眼月光,微微一笑,眉目灵动,眼角却是清冷一片:“鎏金,你看清楚,那是神,而我们……是人。”
自与云溪认识以来,她看得分明,对待感情,她与一般的稚嫩少女决然不同,别人会春闺寂寞,辗转思情,她却恨不得撇的一干二净。祁湛追悔莫及寻求复合她置身事外,詹温蓝的追逐一部分在张博默许,一部分大家撮合之下成功,而峤子墨,云溪算是毫不动摇了许久才渐渐松动。
她曾一次次怀疑过,如果云溪对这样的男人都迟疑不前,那么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换得她展颜相爱?
可这一刻,听着晁凡的叹息,她忽然全都懂了。
这世上,怕是最知道云溪的想法的,并不是她和小白,而是峤公子。
这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