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悬在空中的手心,停了两秒,云溪才开口,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抛出这个一直浮在心底的疑问。
她见过陈昊在不夜天接了萧然电话后狂躁的样子,王纲诱拐她到“不夜天”看萧然和陈昊“斗殴”的时候她也猜出一二,他和萧然即便说没有正式撕破脸,也离原来的“友情”天差地别了。
可即便是请了欧洲最著名的事务所的人来调查,也没有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从她的死开始,一切都成了未知之谜。
陈昊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阳光正好,他却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低。
三个月前,他在中恒大厦的楼底下,见到一个满身血污的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稳重高傲的萧然会浑身猩红像是个狂躁的豹子。
失控到近乎崩溃的理智就像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的边缘。
他坐在路中央,呆呆地看着一处血污,像是疯了一样,双眼里沁出血红,却紧紧地抿着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他走到他面前,将他打昏,萧然才闭上双眼,被强制送进医院。
那个时候,他刚从国外回来,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萧然这么失控。
半个小时候,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指擒着一支烟,却是无论如何也点不着。
“啪”——
一声脆响。
打火机被他罐在脚下。
可他的心却是被撕得鲜血淋漓。
萧然刚刚望着那一处血污,正是笪筱夏被碾死的地方!
那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温热的血,却已经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了。
医生从急诊病房出来,看着脸色难看的他,不敢吭声。
良久,才支支唔唔地把萧然的情况说了一通。
撞击,骨折,再加上拖行。
显然,是意外。
一辆汽车横冲直撞,竟然把萧然撞到之后,拖着他行驶了三十米。
那掩藏在衣服血迹斑斑下的,是沿着地面摩擦了那么远,血肉模糊的结果。
笪筱夏死了,他不过才离开几天,萧然竟然连照顾一个女人都没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
那个漆黑燥热的夜晚,他站在眨白晕眩的过道上,只觉得骨子里都散出森冷的寒意。
那个三年来无时无刻都刻在心底的倩影,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在黑白两道生生死死见过太过,却从来没有比那一刻更觉得绝望。
原来,人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恨萧然,笪筱夏选择萧然,是因为她爱他,他爱笪筱夏是他的事,和他们都无关。
但,他不能忍受,萧然竟然连她都保护不了。
他站在萧然的病房外,吹着冰冷冰冷的空调,良久,转身离开。
那一天,他每晚的梦里都能出现那一张魂牵梦绕的脸,温柔的,微笑的,却始终眼神透过他看向远方。
每一个早上,他接到底下人的报告,始终只有失望。
没有,哪里也找不到她的墓!就像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什么都没有!
可是……。
陈昊忽然低头,将那一只悬在空中的手握进自己的胸口。
温热的,细腻的,纤弱的,就好像是梦里那始终微笑着的记忆一样。
“笪筱夏,我发誓我会查出来事情的真相,你只要好好的修养,其他的一切,交给我!”
云溪的眼神微微一荡,幽深的眼底慢慢掀起一道弧度。
陈昊不肯说出他和萧然间隙的缘由,是因为怕她涉入太多,再次和萧然牵扯上,还是,因为当初她的死,隐藏着更多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情?
他在香港的时候,说过,她不清楚。
或许,她当初的死,并不是偶然,又或者,这只是,他想隔离她和萧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