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双臂往颐和轩方向去。
哥哥就住在颐和轩后的西小院,这条路沐芽最近走了好几次,每次都凭着图形的记忆想着哪堵墙的后头是哥哥,他此刻在做什么。
又一次路过终年落锁的颐和轩东门,沐芽顿了脚步,站在朱漆门外,忽地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好想去砸门:哥!哥!!
咬咬唇,低头继续前行。
绕过颐和轩,进了花园角门。这花园平日也是关门落锁,只留了一条林荫小路做通道,少有人来。树已都是秃枝,遮不下什么,一旁假山上摆着冬日盆景灌木,因着天极冷也都冻得硬邦邦的,看不出生死。
沐芽低着头只管往前走,心里设想着尹妃叫她的各种可能的原因,会不会是司衣女官和大宫女都在跟前儿因此问起了碧苓?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样……
沐芽正独自琢磨着,忽地手腕上一紧,人不防备被一把握了拉扯到一边。那力道那么大,大得沐芽的人像被甩了起来,甩得她的心都要跳了出来,险些就磕在假山石上。
沐芽正是要叫,忽然抬头看清了那张脸,沐芽立刻皱了眉,可不待她出声,他倒先立了食指要她噤声。
被他握在手里,沐芽不敢挣也不敢叫,却不妨碍那压在心里的埋怨瞬时生成了憎恶,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奴婢见过九殿下,殿下万福。”
他似丝毫都不介意这皱了眉头十分敷衍的行礼,手依旧握着她的腕子,“行了,走,咱们园子里说话。”
说着拉了她就往花园里去,沐芽忙道,“殿下,尹妃娘娘传奴婢,奴婢不能……”
“母妃没叫你,是我叫的。”
他随意丢过来一句,像一根划着了的火柴,沐芽胸口的火苗腾地蹿了起来,用力一把甩开了他。
奕枫回头,皱了眉,“怎的了?”
“奴婢还有活计要忙,殿下有什么话要问就问吧。”
“让你走你就走,本王还使唤不动你啊?”
忽地一声喝,喝得沐芽一个激灵。大周所有的皇子三周整岁封王,出宫前以排行称谓,臣子或文华殿老师的奏折中皆以“八王”、“九王”敬称,祭祖、上朝的一应冠服与礼制都与已经出宫封号的亲王是完全一样的。他这一自称,沐芽再不敢动,别说一个“王”字,就是一个“咱家”都能捻死她。更何况,这位王的架子端起来,脸色一冷,也是怪吓人的。
沐芽顺从地跟着他走到花园内侧角门,意外地看到那门竟然是虚掩的。推门而入,里头正是一片灌木葱茏,又往里走了走,来到松柏遮掩的半月花亭下站定,四下无人,园子静得连风声都小了。
“抬起头来。”
冷冷的一声,沐芽蹙了蹙眉,抬起头,又看到那张脸,全然不是那天以为他是碧苓时的温和,此刻一丝笑容都没有,英俊的眉宇间是与那这座宫殿一样的威严与冰冷。
“跪下。”
沐芽怔了一下,低头跪在他脚下。
“小小丫头子,还敢跟我使性子!”
“奴婢不敢。”
“哼。”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很轻,轻得几乎就像是一声重的呼吸,那其中高高在上的轻蔑让沐芽觉得自己像匍匐在地上的一只小蚂蚁……
下巴又一次被他挑了起来,这一回,不是温热的手指,而是他的指甲,抠在她的肉中。他个子高,弯腰才可以够到她的下巴,此刻却挑着她慢慢、慢慢直了身,沐芽仰着脸,直立着上身像无比虔诚的追小狗看着主人。
他没有低头,只是垂眼俯看着她。沐芽觉得自己的尊严在那一条狭长的眼缝里一点一点被挤碎。他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慢慢滑下她的鼻尖,落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嘴儿真甜。胡编乱造,有你;冒名顶替,有你;欺君罔上,也有你。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眼看着那粉粉的唇慢慢褪去了颜色,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