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宝儿,王妃放心,雪宝儿才几个月大,力道小得很,定不会有事的。”
闻得是太后如今正放在心上的小姑娘爱宠,信王妃眼皮微微一跳,“应该是了。”
几人转入偏殿,院内传来细细水流声,原是小鹿嘴边的冰化了些,正汨汨往下流淌,听着颇有生机。太后点头道,“再过几日,该回暖了。”
“是啊,冷了这么些时日,可终于要好了。”信王妃扶着太后右手,“等府里桃花开遍,还要请母后一同去观赏。”
“信王府的桃花向来是京城一景。”太后嘴角微扬,“到时我这老人家也是要忝着脸去瞧瞧的。”
徐嬷嬷先一步打上帘子,暖房内的景象呈现在几人眼前。
鎏金暖炉落于正中,宣帝坐在书桌旁,静看向一侧。暖塌上的小姑娘穿得圆滚滚的,雪白的猫儿在其怀里不满地喵喵叫,景旻站在榻前和猫儿对视,还和它讲道理,“我也没欺负你,你挠我做什么呢,当心妹妹不喜欢你了。”
“喵喵,喵喵喵”小猫儿投去不屑的眼神。
知漪迷茫地看着一人一猫对吵,等景旻好不容易消停些才指着他的手,“疼。”
“妹妹说这个?”景旻嘻嘻一笑,“其实不疼,我骗这小猫呢,我爹娘揍我的时候比这疼多了。”
知漪瞧了瞧他,还是递过去自己的小帕子,重复道,“疼。”
信王妃心放下大半,扑哧一声笑出来,先向宣帝行礼,再三两步走到小儿子身旁,轻拧起他耳朵,“疼?小皮猴,你倒说说,我和你爹揍你哪个更疼呢?”
她本不想在宣帝和太后面前教训儿子,但这小儿子就和他爹一般,往往能叫她哭笑不得。
见景旻手上就浅浅几道痕,她转头对米氏没了好气,低语道:“原是这么点算不得伤的道道,被你说得倒要把我吓着了,经不得事的东西。”
米氏讷讷不敢回话,只顾低头听训。
思及还有他人在场,信王妃理了理鬓边发丝,回身笑语,姿态稳重,“叫母后和皇上看笑话了。”
“没事就好,待会儿太医来了,还是让他上些祛疤的药才好。”太后亦放下心,见知漪好奇地盯着信王妃,难得起了兴致,“酣酣这是瞧什么呢?”
宫中无妃嫔,除去静太妃太后外,知漪整日对的都是些嬷嬷小宫女,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信王妃这样的女子。况且信王妃生得美貌,气质婉约,就是方才训景旻的时候也没有凶状,面上一直带着宜嗔宜怒的浅笑,看上去极为可亲。
知漪想到往日徐嬷嬷她们形容的话儿,雀跃一声,伸出小手,“娘,娘。”
在场众人一怔,都不知作何反应。还是信王妃先反应过来,见知漪这求抱的姿势,上前两步笑着把人抱起,柔声道:“哎,我今儿来皇宫一趟,还平白得了个小闺女,今后可不用再愁了。”
景旻睁大眼,“原来真是妹妹呀?”说完被信王妃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宣帝抬首,知漪绽开笑颜的小脸映入眼帘,她还学着别人亲近她的模样儿,在信王妃脸上亲了亲。
徐嬷嬷神色有瞬间哀愁,手紧了紧指间帕子,转而慈蔼道:“姑娘,这……可不是您的娘亲。”
“呀?”知漪疑惑。
太后回神,示意徐嬷嬷将知漪接过来,略一点头,“徐嬷嬷说得对,酣酣,这是你这位小哥哥的娘亲,酣酣可以叫姨母。”
她有心把酣酣同样当成侄孙女,因此唤信王妃一声姨母并不为过。
信王妃心思活络,几个照面间看出小姑娘在太后心中地位不低,确实也可人疼的,声音更柔,“对,酣酣可以唤我姨母。”
“姨…姨?”由于年前在雪地冻的那两个时辰,知漪到如今也很难说出完整的一句长话,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不然寻常人家这般年龄的孩子,说话是要流利许多的。
信王妃含笑应了声,知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