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我想去看看我爸。”哭了一整夜,黎邶的声音沙哑,肿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原鱼。
祁瑾墨封锁了全部的消息,不然父亲去世了,怎么会没有人通知自己,他真的好狠的心,真的就这么恨黎家吗?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又重新埋下头,把自己与外界一整个隔绝,她真的好累。
“少奶奶,你放心,我给你想想办法。”从昨天到现在,黎邶终于说了一句话,原鱼却还是放不下心,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尽可能地帮。
“算了。”微弱的声音传来,几不可闻。
没有人能和祁瑾墨对抗,她不能再害人了,真的是怕了。
“少奶奶?”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冬天到了吗,怎么有点冷,黎邶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可..”“我没事,真的。”
原鱼没办法,毕竟她不能一直坐在这儿什么也不干,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前厅。
黎邶抬头看着原鱼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谢谢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
又发了一会儿呆,又似乎是坐了什么决定,站了起来,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片白,低血糖了,再加上长时间蜷缩着,腿上也使不上力,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原先磕破的地方二次挂彩,看起来有些惊心。
黎邶手撑着茶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慢地走向楼梯,一个人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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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大多数的不美好,都是来源于自身的不足,黎邶坚信着这一点,所以她永远在做弥补自己的不足。就像她一直觉得祁瑾墨对自己的厌恶是来源于她自己的问题,所以她本能的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觉得,要是改了就好了,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祁瑾墨对自己从来没有喜欢不喜欢的说法,是本能的厌恶,连带着恨。
所以当她在祁瑾墨回来的当天的凌晨,拖着收拾好的行李,恰好夜深,家里佣人也都睡了,没有人盯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祁瑾墨的房子。
别墅的位置比较偏,约车司机也不高兴到这儿来,她就自己一步步,拖着箱子走在路上,从凌晨两点到早上六点,终于看到了一个公交站台,黎邶觉得以后生活也差不多这样,要早点适应。
祁宅,八点,原鱼端着粥,走到了黎邶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没有人应,里面也没有声响,原鱼帕出什么事情,自作主张打开了门。
原鱼端着原封不动的粥回到厨房,一个佣人看了一眼,问道:“还是不吃?”
“嗯,少奶奶心情不好,让我们别去打扰。”
“造了孽了,真的是可怜。”“嗯。”然后原鱼就放下粥离开了厨房。
“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怪安静的。”那佣人自己嘀咕着。
黎邶离开的事情就暂时这么被瞒住了,不过时间不长,当天晚上祁瑾墨到家的时候除了一帮低头什么也不说的佣人,什么也没见到。
“人呢?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没了?”祁瑾墨坐在沙发上,眼神扫视着站在一盘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全都给我滚出去。”
一群没用的废物。
“你,留下。”佣人们陆陆续续地走出去,祁瑾墨抬头看到一个人,抬手一指。他之前看到过黎邶和这个佣人很亲近,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
原鱼身形一顿,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祁瑾墨,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替自家少奶奶出口气,但是还是害怕的。
“少爷。”
“你最后一次看见黎邶是什么时候?”他心里有火,但是又有些慌乱。
“今天早上。”原鱼低着头。
“抬头看着我眼睛说。”祁瑾墨盯着原鱼,像是要看穿她是不是在说谎。
“今..天早...上。”不怪她结巴,是祁瑾墨的威慑力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