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佩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眼神一错也不错地盯着眼前俊美的男子,难得得露出了一脸痴相——若她还记得不久前心里刚刚对丁一的吐槽的话。
心里美得像有无数只小鸟儿在欢快蹦跶。
丁一挠了挠她手心,才放开她:
“等着。”
炼化了明世境的丁一在隐蔽自己这一块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天赋,以至他虽然没有隐纱,却也能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但依其原理,终究还是与隐纱还是不同的,他通过空间扭曲将自己的存在感从修士神识中隐去,但倘若有修士在这,还是能用肉眼看见的,而神识扫过却完全不能找出那一丁点不同寻常——除非化神。
沧澜界化神虽不少,却也不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
何况自付如铜墙铁壁的傅家,自然不会有化神专门看守这禁地了。
以至于等丁一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惯常用熟了的工具,敲敲打打测算了很一会——也没有任何人能发觉到有人在打傅家禁地的主意。
禁地的禁制,要比护族大阵还有严密难破解的多,丁一整整花了两个半时辰,才测算出破解禁制的办法。
——而傅灵佩竟就这么着迷地看着,视线拔也拔不出来。
男子四肢修长,宽肩长腿,就这么半蹲着摆弄自己各种各样的工具。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或展或握,上下翻飞,比穿花蝴蝶更灵巧,即便是再细小的工具,在他手中来如用过千次万次般毫不费力。
沧澜界的阳光都比玄东界的热烈。
丁一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汗珠儿便顺着脸一路往下,毫无滞涩地滑入黑色的襟口,他毫无所觉。
傅灵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探手想帮他擦汗,却发觉自己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由摇头苦笑,自古有言,红颜祸水,可这男色也可倾城啊。
丁一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微微抬起头,“嗯?”
从鼻腔哼出的尾音微微上勾,薄唇翘出一个宠溺的弧度。傅灵佩脸轰地烧了起来,活了两世——竟然泛起了痴病!
丁一没听到回答,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垂头,拿着细细的眉笔在纸上勾勒起来。一条又一条的线、点、间或一些看不懂的标示一点一点被描绘出来,白纸仿佛都被眼前之人赋予了生命一般,渐渐充盈起来。
傅灵佩赞叹地看着,阵术之道瑰丽奇诡,若非她着实没什么天赋,倒也想试上一试了。
“好了。”
丁一起身,展了展手中的白纸,薄唇克制地微微扬起。傅灵佩心一悸,急急忙忙张嘴,“好,好了?”
“嗯,好了。”
丁一拂袖便将散落在地上的工具重新收入囊中,对着眼前光秃秃的岩壁道,“之前你是直接从正门入,如今显然是不通了,我们从旁绕过罢。”
“可除了这一面尚在岛上,后面便是凌空的半壁悬崖。”
“你堂堂一个元婴修士还怕掉下去?”
——也是。
掉下去也死不了。
傅灵佩点点头表示赞同,立刻又想起丁一看不见:“你带路。”
丁一朝她的方向站着,摊开手掌,无辜地看着她。
傅灵佩顿了顿,好笑地将手覆于其上,丁一立刻一把握住,拽着她一路往东走,绕过正面光滑陡峭的岩壁,来到旁边,入眼便是凌空的一段悬崖,其下万丈深海,碧水滔滔。
两人为了隐蔽,都不能使用飞行法器,即便是元婴修士可以长时间在半空停留,可那也要靠元力的。如今既然不能使用,那便只能攀爬,傅灵佩见光溜溜的峭壁上一点青苔藤蔓都无,只一些天然的凹凸稀疏布着,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虽然不怕掉下去,可真的掉下去,那也难受啊。
何况要完全不惊动遍布此处整个空间的禁制穿过去,实在艰险。
丁一却似没看到崖壁上那禁制灵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