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希胳膊上的伤口反复发作,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急着回去给他治疗,只有给顾希彻底治好之后,他才有把握在平平和安安身上实践。
刘明恕出宫以后,楚怀川懒洋洋地倚在交椅里,望着刘明恕离开的方向,随意道:“是个人才,可惜不会留在大辽为大辽所用。”
陆佳蒲从医书里抬首,望了楚怀川一眼,浅浅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来读书。
不久,小太监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陆佳蒲顺势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楚怀川面前,柔声说:“陛下,该喝药了呢。”
陆佳蒲刚入宫的时候,见过几次楚怀川不耐烦喝药,从那以后,楚怀川每一次喝药的时候,她都会亲自将药碗端给楚怀川。纵使后来刘明恕出现,楚怀川知道自己有了生机,不再厌恶喝药之后,陆佳蒲仍旧坚持着这个习惯,并未改变。
“知道了,你也不嫌药味儿冲人。”楚怀川将药碗接过来,几口就将一整碗浓稠的汤药喝完。
说起来,陆佳蒲算是幸运的,她自怀了身子以后害喜的症状很轻,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别的孕妇闻到浓重的汤药味儿说不定会呕吐,她却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陆佳蒲将药碗递给小太监,让小太监收下去,温柔地望着楚怀川,道:“闻久了,臣妾觉得这汤药味儿也挺好闻的。”
她倒不是奉承楚怀川,而是楚怀川自小每日喝汤药续命的缘故,身上总是带了一股药味儿,这股药味儿淡淡的,已经化不开了。
陆佳蒲闻惯了楚怀川身上的这股淡淡的药味儿,再闻到汤药的时候总是想起楚怀川,只觉得亲切温暖,还哪里还会有半分的嫌恶。
楚怀川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意。
不多时,小太监匆匆赶进来,禀告左相求见。
楚怀川就一点一点收了脸上的笑意,蹙起了眉。左相勾结卫王已是死罪,只是这个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而证据又是不足,暂时还动不得。
左相求见,陆佳蒲只能让小宫女扶着躲在了屏风后面。她已经告退,对朝政之事不听不问,可是她从来不参与朝中之事,听了和没听见也没什么区别,楚怀川也不避她。
左相进到殿中,给楚怀川行了跪拜之礼之后,着实夸赞了一番楚怀川脸色好实乃大辽天大的喜事。
这个左相,奉承起来的时候,能够滔滔不绝不重词地说上一个时辰。
楚怀川听着有趣,也没打断他,一边听他奉承,一边拿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个老虎出来。
左相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口干舌燥,见楚怀川还没有让他住嘴的打算,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由放慢了语速。
奉承人也是很累的啊!
“呦,是朕的不是了。主要是爱卿说话太受听了,说得朕全身通畅,这病都要好了大半啊!”
“能得陛下龙颜大悦是微臣的荣幸……”左相急忙说道。
楚怀川指了指大殿里的小太监,不耐烦地指责:“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左相大人拖椅子,摆茶水!”
小太监弯着腰告了罪,才急忙给左相搬椅子,上茶水。
左相将一盏茶一口气喝了,口中的干涩感觉才好受一些。他将手中的象牙茶杯放下,斟酌着言语,他刚要开口。
楚怀川猛地打了两个哈欠,将左相的话噎了回去。
陆佳蒲透过屏风偷偷看了一眼楚怀川,知道他又是故意的,这才安心继续读着手里的医书。
楚怀川不耐烦地扔了手里棋子,抱怨:“烦!”
左相谄笑着又关切了几句。
楚怀川撩起眼皮看他,问:“爱卿已经来了近一个时辰,你我君臣谈笑风生了小半日,甚是愉悦。爱卿若是无其他人,就退下罢!”
他搅乱了棋盘上的老虎,手中握着一颗黑子思考着再摆个什么图案来。
左相咽了口吐沫。
皇帝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