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是阿春还是觉得说这话自己都脸红……
桃子和杏子望着阿春怀里抱着的瓷瓶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阿春忙又接了句:“双鹊缠枝最是恩爱的寓意,也代表了四夫人的祝福……”
这话说完了,阿春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她总觉得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还是桃子先反应过来,她急忙笑盈盈地接过阿春怀里的瓷瓶,道:“奴婢替姜姨娘谢过四夫人了!姜姨娘一定会喜欢这个瓷瓶的!”
杏子也反应过来了,她拉着阿春的手,说:“姐姐既然来了,去跟妹妹到偏房里吃果子吧!”
阿春忙推辞了,匆匆离开橘湾院。半路上,阿春就遇见了正往橘湾院来的阿夏。
“你这是……”阿春的目光不由落在阿夏臂弯里的食盒上。
陆佳茵又让阿夏来送东西了吗……
阿夏冲着阿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往橘湾院去了。
果然,等到阿春回到陆佳茵那儿没多久,陆佳茵又吩咐她将一支金步摇送过去。
一趟又一趟。
陆佳茵一共让阿春和阿夏送了七次东西。
橘湾院里,桃子一次次禀告陆佳茵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秦锦峰沉着脸,坐在黄梨木圈椅里,手放在身侧的小几上,掌心里握着一盏茶,只是那盏茶早就凉了,他也未曾喝过一口。
姜晗梓正沐浴过后,换上一身薄薄的浅红寝衣。本来就是个柳眉凤目小口雪肌的美人儿,又是刚出浴的时候,为她本身的美艳更添了几分动人。
正是十二月下旬,天气寒着呢,她只穿了这么薄薄的一层寝衣,是有些凉的。
姜晗梓吩咐桃子将陆佳茵送过来的东西一一收好。
瓷瓶、摆件就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首饰就放在梳妆台敞开的妆奁盒里,至于吃的,就摆在小方桌上。
姜晗梓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秦锦峰,而后缓步走到他面前。
“您的茶凉了,妾给您换一壶吧。”
秦锦峰没动。
姜晗梓等了一会儿,就弯下腰来,将茶盏从秦锦峰手里拿了过来,放在茶托上,又将整个茶托端起,递给一旁的桃子。
桃子领了令,急忙退下,去换一壶热茶过来。
姜晗梓站在门口背对着秦锦峰,一时之间,她竟是不想转过身去。
转过身之后是什么呢?
他是她的夫君,可是她不是他的妻。
她知道她是来做妾的,因为她的母亲是妾,所以纵使她再怎么得父亲的喜欢,也不过是被父亲当成拉拢下属的工具,送人为妾,而她将来的女儿也会是妾。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拜天地、交杯酒、洞房花烛夜……
姑娘家一生最美好的日子。
可是她是来做妾的。
因为是做妾,所以在她大婚的这一日,被她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如此欺凌羞辱。
在姜晗梓的眼里,妾就是比桃子、杏子都要低一等的下人。
因为委屈而哭闹吗?不……她没有这个资格。
纵使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姜晗梓还是收起眼里所有的落寞和痛楚杂绪,换上女儿家的娇羞,转过身,盈盈走向秦锦峰。
“夫人心里想必是不舒服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姜晗梓声音低柔,又带着一丁点掩饰过后的酸楚。
秦锦峰已经快要被陆佳茵逼疯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逼得焦头烂额。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对待陆佳茵,或者在想休弃她的可能性。
听了姜晗梓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打量起身前的姜晗梓。
姜晗梓无疑是个美人,她穿着薄薄的寝衣,完全遮不住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身。她此时低眉顺眼,带着点娇羞和欲语还羞的委屈。
秦锦峰家风颇严,他自幼苦读诗书,年纪轻轻夺得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