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啦!”方瑾枝使劲儿点头。
陆无砚把她到膝上,去解缠在她额头上的纱布。她额头上的伤要比手上深一些,幸好没有再磕着、压着。陆无砚换了另一种药膏为她涂抹,又用方方正正的纱布覆在伤口上。他并没有立即取了长条纱布缠在她的小脑袋上,而是解开绑着方瑾枝头发的绸带。
方瑾枝本来就黏在一起的头发落下来,乱蓬蓬的,瞧着像个小傻子。
陆无砚将木盆拉过来一些,木盆里洒落着木槿和皂角。他探手试了试水温,冷热适宜,才让方瑾枝横躺在她的腿上,小脑袋垂下来,正好被他宽大的手掌接住。
陆无砚拿了锦帕遮了她的眼睛,并额角的伤口。然后才用掌心捧了温水,一点一点弄湿她的头发。长指为梳,就着木槿伴着皂角浸泡的温水,慢慢梳理方瑾枝黏在一起的长发。
等到洗干净了,入烹捧着另一盆温水进来,替换了这一盆。新搬过来的这盆温水里,没了木槿和皂角,却撒了几片玉兰和山茶的花瓣,飘着淡淡的幽香。
陆无砚又一次试了水温,才仔仔细细地将方瑾枝发丝见的沫子洗去。他拿了厚实的棉帕将方瑾枝所有的头发包裹起来,按压了一会儿,又轻轻揉搓。
直到棉帕将她长发上的水渍吸了大半,才从入烹的手里接过木梳,将她的长发梳理好。
“起来了。”陆无砚将遮挡着她眼睛的锦帕拿起来,才发现方瑾枝的大眼睛紧紧合着,她呼吸匀称,竟是睡着了。
“她不是睡了一整日?”陆无砚有些疑惑地望着入烹。
入烹摇摇头,也是答不上来。入茶的确说她睡了一整日,应该是错不了的。
“三哥哥……”方瑾枝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儿。她咂了咂嘴巴,笑嘻嘻地说:“被三哥哥伺候着可舒服啦!”
一旁的入烹苦笑,心道:能被我们爷伺候,您可是第一份呐!
陆无砚轻轻笑了一下,拿起纱布,将她小脑袋重新缠起来,把伤口处的药固定住。又嘱咐她不许乱动,免得将头上的纱布弄掉。
“好好好,瑾枝都记下啦!”
他微微侧转了身,从身后的案几上拿了个广口的琉璃矮瓶,盖子掀开,里面是浅浅的杏色糕脂,晶莹剔透。缓缓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溢出来,丝丝缕缕。陆无砚用食指指腹轻轻抹了一层琉璃矮瓶里的糕脂,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方瑾枝裂开的唇瓣上。
方瑾枝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尖舔了一下,新奇地说:“甜的!”
“不是吃的,别舔。”陆无砚看她一眼,用重新将她舔掉的糕脂补上。
“哦……”方瑾枝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身,面朝着陆无砚的腰身,一双小手更是极为熟稔地环住陆无砚的腰。陆无砚仔细给她涂抹的唇脂竟是全蹭到了陆无砚的身上。
陆无砚苦笑着。
立在一旁的入烹询问:“那煮好的蜜梨羹还端上来吗?”
“暂时先……”陆无砚的话还没有说完,方瑾枝一下子坐起来,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入烹,说道:“蜜梨羹?入烹煮的蜜梨羹吗?是上次吃的那个可甜可滑的蜜梨羹吗?”
“是,是上次给表姑娘煮过一次的那个蜜梨羹,可甜可滑的那个蜜梨羹。”入烹忍俊不禁。
陆无砚看了方瑾枝一眼,冲入烹点了点头,入烹忙转身去端蜜梨羹。
陆无砚将腿上的小姑娘拎起来,让她面朝着自己,跨坐在他身上。笑问:“装睡,嗯?”
“没有呀!”方瑾枝眨巴着一双十分无辜的大眼睛,“三哥哥这里可暖和,还香气萦绕。被三哥哥照顾着好像做梦一样!那滋味儿呀,就好像变成九天玄宫里的小仙女儿啦。只要靠着三哥哥就哪哪儿都不疼啦!我、我……我没有装睡。我那是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滋味里,不可自拔啦!”
陆无砚瞪她一眼,“好好说话!”
方瑾枝立刻泄了气,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