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郑吉笑了起来,凤眸弯弯的。
母妃这是宫闱秘闻听得多了吧?一提及父皇与雍贵太妃,下意识就想到这里面去。
虽则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极多,但父皇和雍贵太妃之间,真不是这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说道:“母妃,您想岔了。父皇和雍贵太妃没有……”她顿了一下,还是说出“私情”两个字。
其实,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觉得烫口。
因为雍贵太妃对父皇的确是真心照拂,对待父皇如子如侄一般,用“私情”两个字来形容,甚不妥当。
但她一时也没有想到更合适的形容,只能将就了。
“然后呢?”姜贵妃继续问道,看出了郑吉有话要说。
到了她这种心境,就算皇上与雍贵太妃真有什么,她内心都无波无澜。
然后的事情,倒真让郑吉踌躇该如何开口。
因为,此事令人骇然的程度,还真不比他们有私情要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对着母妃,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母妃,雍贵太妃是父皇赐死的。因为,她和皇祖母关系不一般……”
郑吉说得隐晦,停在姜贵妃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样,她惊呼出声:“啊,这……这……”
她想说这不太可能,但脑中却有闪过了几个太后娘娘与雍贵太妃相处的片段。
比如,太后娘娘和雍贵太妃关系特别好,两人时常同宿一宫;
又比如,雍贵太妃多次当众宣称,把皇上视若亲子;
再比如,这些年太后娘娘避居雍山行宫,只在大年节的时候露一下面,平时连皇上都很少见。
她一直以为太后娘娘是因为年纪大了,看淡了世事纷争,这是在避居红尘俗世的态度了。
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此种种,以往不觉得有什么,但小九指明之后,她便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从那种想象中抽身出来,语气都发飘:“你……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应该是皇宫中最深的秘密之一了,连她这个冠宠后宫、一直伴君侧的人都不知道,小九从何处得知?
“母妃,当然是我的先生告诉我的。”郑吉回道,再一次把那并不存在的“先生”搬了出来。
先前她就对姜贵妃说过,身边有高人,指点她的正是这一位先生。
这位先生,准确来说,也不能说不存在。
只是不是母妃所想的那种先生罢了。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深的秘密,也总有一丝风声泄出来的。
太后娘娘和雍贵太妃的关系,只要在宫中埋的探子足够深、时间足够久远,多少都能知道一点。
将此事告诉她的,就是凤句。
她相信,这个消息乃是吕师所埋下的人手所探知,毕竟,杜通杜太傅为人正直,不像是会刺探阴私的人。
让她奇怪的是,这个消息,前世凤句并没有告诉过她。
或许是因为,前世她遇到凤句的时候,皇祖母已经宾天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无论有什么样的私情秘闻,都不应该拿出来说了。
但是这一世,在她首次进入宣政殿之前,凤句托人送来了这则消息,道是助她一臂之力。
这不仅仅是助她一臂之力了,而是要将她高举上天呀!
听闻了这些事宜,她恍惚想起了,在雍贵太妃薨逝那一晚,她是曾经去过紫宸殿的,但是薛恭道是父皇有要事,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她便在殿外哭啼。
当时是为了什么事情哭啼,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她想,当晚这个时间节点,必定令薛恭印象深刻,永不可忘。
于是,她联系上了薛恭,只道雍贵太妃薨逝那一晚,仿佛见到了些什么,还道很久没有见过皇祖母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