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揽月和萧景曜从斗金坊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待走到一个偏僻的所在,揽月这才放开了萧景曜的手。
萧景曜感觉到手心的温热逐渐抽离,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惆怅。
揽月见萧景曜从方才开始就变得格外沉默起来,不由有些担忧。
今晚的所见所闻确实过于骇人,萧景曜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曜儿,你还好吗?”揽月尽量放低了声音,决定为男主做做心理疏导。
萧景曜被揽月这么一问,脑海里立刻闪过方才揽月搂着他的场景,浑身血流又快了起来。
脑袋暗暗冷嗤一声,这小子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心思不纯,想入非非了呗。
萧景曜抬起头来,看着揽月些许担忧的眼神,心思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师尊,徒儿有点怕。”
萧景曜微微低下头去,眉宇间落下一丝忧惧,隐在黑夜的阴影里,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我靠……”
脑袋的太阳穴两边突然各伸出一只小手,迫不及待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它实在没眼看了,这小子节操已经碎了一地,捡也捡不起来了。
揽月看不得萧景曜这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于是问道:“为师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萧景曜闻言眼里立刻闪过得逞的光芒,他心里蠢蠢欲动,决定试试揽月的底线。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一脸卑微又期待地问道:“那师尊可不可以抱抱徒儿?”
“我擦……”
脑袋头皮一麻,听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它白眼一翻,立刻调动妖元封住了自己的五识。
“只要老子看不到听不到,老子就不会被恶心到!”
揽月听了萧景曜这个请求,眉毛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虽然他们是师徒,但终究男女有别,方才在洞穴里抱他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只怕不太合适。
萧景曜微微抬头,瞥见揽月脸上的犹豫,心头微微一沉。
他睫毛一颤,突然扯出一个笑容来。
再抬起头时,他深深凝视着揽月,明明笑着,可脸上却满是苦涩。
“是徒儿妄想了……”
他的声音凝涩无比,隐在黑暗里的半张脸上满是破碎感,那种希望落空的失落和绝望扑面而来。
揽月:“……”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师尊,徒儿告辞。”
萧景曜朝揽月拱了拱手,阴郁着眉眼转头就走。
揽月突然心头一紧,今晚经历了这么多,她尚且大受震撼,何况是一向敏感脆弱的萧景曜呢,现在的他一定既害怕又无助吧。
揽月心里不由地涌起一丝后悔,萧景曜一心敬重依赖她,这时候不过是想要她的一个安慰罢了。
而她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纠结什么男女有别,实在是想得太多。
思及此处,揽月身子一动,瞬移到了萧景曜面前。
萧景曜脚步一停,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眼里霎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师尊?”
揽月微微一笑,眉眼生花,她缓缓朝萧景曜伸出手去。
“曜儿,过来吧。”
萧景曜浑身一抖,整颗心都剧烈颤抖起来。
尽管已经猜到心软的揽月会妥协,但是当看到她如此温柔地向他伸出手来时,他几乎要忘了呼吸。
灯火阑珊,她背对着清冷的月光,银辉披在她温润的肩膀上,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光。
萧景曜脑子里不期然闪过前世的场景,他一个人独坐在鬼域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与鬼怪相伴,和阴邪为伍。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喉咙酸涩,胸口饱胀到极致,反而生出了一丝空虚感。
如此阴暗又卑鄙的他,如何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