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开,季矜心里深知这一点。
如果荀珏的身份真的是她阿父所猜测的那个的话,季矜认同荀珏此时所做之事,并且也理解他。
因为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话,有人敢伤害她的家人,她也必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去。
而不巧荀珏要报复的对象却是她的阿父,女儿保护父亲也是天性。
她知他所做之事的正确,然而季矜却是就算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全自己的家人的。
所以对于季矜而言,她做她自己应该做之事,荀珏也是同样如此,她和荀珏之间注定是立场对立,终究也不只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殿下,臣以为此事应该交由京兆尹去办。”
季相和荀珏还有太子殿下三人在议事,他出言对太子殿下建议此次长陵令受贿一案的主审人。
季相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下人禀告他他醉酒了,是张将军亲自将他抱过来的。
虽然张将军的确是对他言明那酒甚烈容易喝醉,然而季相却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几分古怪。
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友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季相就是一次次靠着他自己的敏锐和谨慎来安然无恙地度过了那么多次危机的。
这一次季相心头同样不敢大意,因为他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前途,还有季家一家人的安危。
不久后长陵令被人告发贪,污受贿,数额甚大,这不禁让季相心头的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了,风雨欲来。
因为长陵令是他的人,虽然季相自己甚为俭朴并不贪,污受贿,然而他手下的人如此他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的。
这刚好被发作的是暗中依附于他的人,是巧合吗?
然而季相心里头却总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巧合,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然而不管是不是,季相都会早作准备。
这一次的事情也一样,然而有荀珏在,自然是不可能会让季相得逞的。
“相爷此言差矣,此事牵扯甚广,小小一个京兆尹恐怕无法胜任,不如交由廷尉主审吧。”
荀珏此言更是季相眼皮狠狠一跳,历任廷尉都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铁面无私之人,尤其是廷尉府的刑罚,进去的人就没有被他们审不出来。
若是真将长陵令交到他们的手上,那被牵扯出来的那些人,真算是完了。
“哎,恒玉你太过夸大了,不过是一个长陵令罢了,哪里需要劳动廷尉的大驾呢?京兆尹即可。”季相自然出言反驳道。
“这恐怕会有好些漏网之鱼,为了肃清朝风,臣恳请太子殿下委任廷尉处理此事。”荀珏朝着太子殿下深深一拜请求道。
季相同样也不甘示弱道:“若是事事皆要劳烦廷尉,那下设的京兆尹有何用?”
太子殿下看看荀珏,又看季相,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