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餐桌上，外婆和外公才注意到牧白脸上的巴掌印。
外公抿了口酒，低声问着：“你爸打的？”
“嗯。”
“狗东西，反了天了！”
外公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动作响得把祁念都吓了一大跳。
“牧安，你给老子记住了，回去跟你爸说，他要是再敢打我宝贝孙子，我连你一家子一块打！”
牧安吓得瑟瑟发抖，刚才屁股上挨了那么几下这会儿还在发疼，连椅子都不敢坐。
“知…知道了。”
外婆心疼地去冰箱里拿了碎冰出来给他敷着，“那狗东西下手也太重了点，这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明天还要读书，要是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闹笑话。
“唔，我书包里有药膏，专门去这种印子的，我拿给你。”
牧白及时拦住了她，“先吃饭吧，吃了再去拿。”
“就是啊，快吃，等会儿菜都凉了。”
外婆给了他们俩夹菜，唯独没有给牧安夹菜，他也不稀罕，吃了饭就打电话哭诉，说外公打了他，心疼得两口子连忙赶来。
祁念就是在出门的那一刻碰上的他们两口子。
他们骂骂咧咧赶了过来，牧安就在门口守着，看他来了，连忙跑了过去抱着父母就哭了起来。
牧母看了眼他被打了的地方，忍不住对外公大喊着，“爸，你这是干什么啊？安安也是你外孙，你怎么舍得下这个手？”
“我告诉你，不是你生的都是我们家的外孙！这孩子劣根成性，全是你们教的，就这种习性，不配做我们林家孙儿！”
外公好不给面子，当着大家的面就批判了起来。
牧父牧母面色铁青，“爸，这么多人呢，我们回去再说。”
“说个屁！要说滚回你们家说去，我们家不欢迎你！”外公扬了扬手，“牧白你先送念念回去。”
“好。”
祁念睨了他们一眼，跟着牧白走了。
牧父紧握拳头，忍下这番辱骂，他恶狠狠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随后，外公外婆直接挡着他们的面把大门给关上，也不管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们。
回家的路上祁念明显有些沉默。
“是今天把你吓到了吗？”
“什么？”
牧白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就是我家里的事…”
“没有，我只是在想，原来说有的父母不配做父母这事原来是真的。”
祁念看完了他们家的事，突然觉得自家的母老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了。
“我…很少跟他们接触，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在跟外公外婆住一下，外公对我有时候很严厉，有时候又很慈祥，来这里那么多年，这是他们第一次回来。”
牧白声音越来越弱，他仰头望着星空，“因为自身原因，跟我玩的朋友也没有，你是第一个。”
祁念望着略微空洞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还有我呢，你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牧白愣神看着她，她不知道，后来的少年因为她这句话，度过了多少黑夜。
两人在外闲逛了许久，久到她腿开始痛起来彻底走不了路。
牧白直接喊了个出租车带她回去，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念念，你还要睡多久？”
“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祁念眼皮子还在打架，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祁妈妈不死心，一直拉扯着她的被子，“快点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我不要起来，我好困。”
“我数三声，再不起来我以后就不让你再画漫画了。”祁妈妈神色严肃，看样子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三、二…”
祁念下一秒猛地坐了起来，她挠了挠头，“我起来还不行吗？”
她闭着眼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