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能吗?毕竟兰书打小侍候太后,可是最了解她的心思的,太后一直想要个孩子,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也许她嘴里从来不说,但兰书能看出来。
显然太后内心也是纠结的,因为她又哭了起来。
是害怕,也是不知该怎么办。
“娘娘,您不要嫌弃奴婢多话,你若是真走了,夫人怎么办。夫人如今可全靠您撑着。”
这才是让太后最崩溃的,她若是走了,等于要了她娘的命。
“你若是不打算走的话,那么蓝公子就需要处理了。”
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所以一听这话,太后就明白了兰书的意思。
她心里就是一惊,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后白着脸,不停地喃喃道。
不过兰书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还得太后自己决断。
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毕竟现在说什么都尚显早了些。回宫以后,太后就开始深居简出,连慈宁宫都去得极少。刚好天气冷了,也不是没有借口。
另一边,王铭晟终于从福建回京了。
其实这趟王铭晟能回来,也多亏先帝之前给心腹留了后招。王铭晟调任去了江南任总督,他兵部尚书的位置就一直空着。无论朝臣们怎么提议,惠帝径自不再设尚书,而是由兵部左侍郎代任尚书一职。
这趟回京王铭晟自是要官复原位,还不光如此,他在江南和福建屡有建树,功不可没。这次回来直接被新帝加封了文华殿大学士的衔儿,准其入阁。
自此王铭晟算是完成了作为文官能达到的极致——入阁拜相。
当然,此时若说拜相还略显早了些,先不提还有首辅薛庭儴,次辅张继山在,这阁臣历来按资历排位,他入阁最晚,自然位属末列。
可任谁都知道王铭晟的入阁是代表着谁来着,这是新帝对皇权的一种宣示。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交道,众朝臣对新帝也算有了一番了解,看似嬉笑怒骂皆由心,实则十分不好对付。如今再加上老谋深算王铭晟,朝堂之上将会迎来一场新的洗牌。
不过这一切都掩在状似平静无波的假象之下。
陈六和洪兰溪和离的事虽进行得悄无声息,可还是被京中许多人都知道了。
这要归咎于敬亭侯夫人的急不可耐,前脚陈六刚和洪兰溪和离,后脚她就张罗着要给陈六续弦。
一时间,京中议论得是沸沸扬扬。
早在之前朝贺新后那天发生的事,就在私下里广为流传,许多人都等着看敬亭侯府的热闹。这下乐子可真大了,人家竟然和陈六和离了,还入宫做了女官。
陈六丢了脸,敬亭侯府也十分没面子。敬亭侯夫人气得不轻,为了自家颜面,便在外面宣扬洪兰溪不能生育之事,还说她不敬长辈。说是和离,不过是给双方留些颜面,按理应该是休妻才是。
至于是给谁颜面,肯定不是洪兰溪,自然是从中压着陈六和离的新后了。
事情的风向终于从和离转移到秦明月是否有仗势欺人之嫌。
因为此事,太皇太后还将秦明月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她以势压人,随意插手臣子家中的私事。
不过秦明月也不是没有应付的法子,说错她就认错,且认错认得十分情真意切。并列举了敬亭侯府众人对洪兰溪做出的各种龃龉之事,太皇太后也不能明着针对她,只能训斥一番了事。
而与此同时,外界对洪兰溪的风评更是差到极点。
毕竟不管怎么说,女子提出和离就是有违妇道之举,且此女为了和离,甚至不惜以势压人,压得还是自己的丈夫与夫家,就不得不让人指摘了。
流言传到宫里,洪兰溪黯然,秦明月恼怒。
她的这种恼怒由太皇太后的训斥而起,及至听闻外面的风言风语而达到了极致。其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