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祁煊知道秦明月会用‘贫瘠’这两个字来形容大昌,估计有想暴打她的冲动。不过这会儿指挥使府上,一家三口都围着一盘子炸薯条吃得乐不可支。
“这种吃法倒是味道不错。”
秦明月手里没停下,嘴里却道:“行了行了,少吃些,你跟昀哥儿抢什么。”
三人之中最矮最小的昀哥儿,左手拿一根薯条,右手拿一根,嘴里还嚼着一根。单吃这叫薯条的东西,着实乏善可陈,可混着秦明月让人做的甜酱,昀哥儿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还有你,你也少吃些,小孩子吃多了油炸食品长不高。”怼完了孩子爹,这当娘的又怼上孩子了。
昀哥儿用‘你骗我’的小眼神瞅着她,嘴里呜呜啦啦道:“娘,你吃得比昀哥儿多。”
祁煊附和:“就是,既然吃多了不好,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秦明月悲愤脸,以前她诓这一大一小素来是手到擒来,如今这父子俩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处在孕期之中雌激素上升而变得情绪很怪的秦明月,突然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感,她放下手里的薯条,气呼呼地下了炕,掂着肚子就走了。
“爹,你把娘说生气了。”昀哥儿连薯条都不吃了。
“明明是你把娘说生气了。”
“那怎么办?”显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姜嫩生生的,还不是对手啊。
见儿子上了自己的当,祁煊难得愧疚了一下:“你娘没事,你看她往后面去了,肯定是去厨房让人再做一盘子过来给昀哥儿吃。”
秦明月会这么没出息吗?
明明就是垃圾食品,在现代那会儿她是极为不屑的。她去厨房,是为了另一样东西。
指挥使夫人掂着肚子突然出现在厨房,可把厨房里灶上的婆子给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来这腌臜的地方了……”
秦明月摆了摆手,便去了案板那处。
那里放着一个大木盆,盆子里放着一盆乳白色的浆水。不过可能因为放久了,这浆水已经分离,上面漂着一层清水,下面则是乳白色的浆汁。
秦明月认真地看了几眼,叹了口气,果然还不到时候,便扭头又走了。
惦记了两天,那盆用洋芋磨出来的浆子终于沉淀的可以用了,秦明月指挥着厨房婆子和香巧等人就忙碌了起来。
一番捣腾,一盆子浆子终于变成了土豆粉。不过这土豆粉卖相不怎么好,看得出是面条状,可歪歪扭扭的,还长短不一。
秦明月当即就让灶上的婆子用高汤给自己煮了一碗土豆粉,里面放着小青菜、海带丝、碎肉末和豆腐蒜苗做出的打卤,出锅的时候还淋了一层辣子油。
扮相好看,香气扑鼻,秦明月也没挪窝,就着案板吃了一碗。吃得大汗淋漓,还直叫爽快。
擦了擦嘴,她这才气定神闲起来,让人又煮一碗给祁煊送了去。
祁煊本以为是面,哪知吃到嘴里口感和面条完全不同,他一面吸着土豆粉,一面对秦明月投以询问的眼神。
秦明月笑得十分得意:“这就是洋芋做出来的,跟面条没什么区别吧?甚至味道更好,还可以饱腹。”
祁煊刺溜地急吸了一口,差点没呛到,“你说这是那洋芋做出来的?”
她点点头,“其实这个东西也可以加工成面粉,只是工序比白面要复杂许多。不过这东西劲道,寻常当主食吃,或是放在热锅子里吃都可。”
“你是怎么知道的?”所以说聪明人就是不容易忽悠,搁着寻常人早就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好,祁煊倒还记得这个问题。
“我见它口感软糯,那次灶上婆子做菜时,我在边上看这东西切开了有许多白色的浆水,就在想这里头应该能提炼出面粉来,却没想到竟然成了。”秦明月一点都不心虚地白日说谎。
其实她之所以会做土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