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一把将她拽起来,泄恨似的将一旁的椅子踹倒,“既然娘不屑去喝这媳妇茶,就明说,何必弄出这一套来!”
说着,他拖着秦明月扭身就走了。
整个过程,镇北王妃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两人扬长而去。
“何妈妈,他们、他们……”
何妈妈皱着眉,面色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王妃,恐怕这下要遭了。”
“什么遭了?”镇北王妃还没会意过来。
“您忘了郡王和郡王妃敬完茶后要去哪里?”
镇北王妃怔怔道:“自然是进宫谢恩。”
“可方才郡王妃将自己打成那副样子,若是进宫后……”
剩下的话,不用何妈妈说,镇北王妃就明白了过来,顿时脸色一片惨白。
祁煊怒气腾腾,还要强忍着克制自己不去发怒,就是捏着秦明月的手越来越紧。
一直回到浩然苑,进了屋里,秦明月才挣开他的手。
“好了,还气啊。”
“你打自己作甚?爷都说有爷在,她为难不了你,你何必……”
秦明月屏退左右,这才牵着他的手,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见他如此担心自己,她心中甚是甜蜜,觉得他都能为自己这样,自己为他做些事也不亏。
“你看我的脸。”她将脸凑到祁煊跟前,又拉着他的手抚在上面,“我其实是假打,利用视线的死角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对唱戏出身的我来说并不是难题。”
确实如此,看似秦明月方才噼里啪啦打得挺响,实则连点儿红印子都没有。
“可……”
“你有没有想过,母妃她老人家为何表现如此怪异?”
“她素来就是个为所欲为惯了的,只要入不了她的眼,她一概看不顺眼,她的那两个儿媳妇都是她自己亲自选的,你是我定要娶回来的,她可不是逮着劲儿打你脸。”祁煊一脸恼怒道。
所以说男人即使聪明,也容易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认真说来应该是祁煊从没将镇北王妃放在眼里,对她固有的形象就是如此,所以才会轻易被骗过。
可秦明月不是,她与镇北王妃从未接触过,作为一个局外人去看,免不了就看出许多端倪来。其实方一开始,秦明月也是听信了祁煊的说辞,觉得那两个丫头肯定是故作聪明才闹了今日这一出,直到在正院里见到那个身着品红色比甲的丫头。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娘为何会让那丫头大刺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让你没脸,故意恶心你。”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祁煊一怔,下意识道:“她看你不顺眼,看爷也不顺眼。”
“可她明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为何还要在这种时候故意如此,光是看我不顺眼,恐怕不能支撑起这种说法。她以前可有如此故意激怒你?”
祁煊终于不说话了。
秦明月又道:“我想她肯定是有些目的,这目的恐怕与你有关,我猜她是故意想激怒你,所以才拿我来做筏子,因为明知道你会护着我。可为什么这么做,我一时有些想不通……”
祁煊突然笑了一下,眼中却暗了下来,“我那好二弟刚诞下镇北王府的嫡长孙,消息刚送到京城没多久。照这么来看,怪不得她最近如此消停,恐怕是和那边商量好了,想干出些什么。”
秦明月还有些没听懂。
祁煊讥讽道:“按大昌祖宗规矩,王爵之位传嫡长,哪怕这嫡长是个废物,是个瘫子瞎子,这爵位也是这么传的。我那好二弟一直以世子自居,却是有名无实,如今看来他们是想越过爷,向圣上请封立我二弟为世子。可若想越过爷,必须得拿出一个立住脚的理由……”
理由自然是祁煊大逆不道,为了个女人接二连三顶撞父母,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镇北王那边请封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