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叫做奇迹了!
自打广和园名声大噪以后,惠丰园的人和外人再议论起来,总会与荣有焉地与人说,当年我们也是和广和园的人同台唱过戏。
秦明月当初说祁煊的话,在此也应验了,其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也有一帮脑残粉。
且这群人还都是她当年的熟人。
不同于惠丰园里的人,小凤春却是从未和秦明月谋面过。
不过这个名字却是耳熟能详,当年他和马老板联手对付惠丰园的事还历历在目,虽之后他借机反水投靠了惠丰园,将安庆楼彻底搞垮,不过这件事小凤春是不会傻得说出来的。
因为彼此之间都熟,所以庆丰班的老人免不了会和惠丰园的人搭话,自然就聊到了王莹的事。
也是在庆丰班离开苏州之后,王莹被害身亡的事才爆发出来,竟是安庆楼马老板为了独占庆丰班的不传之学,暗中命人下手害死了王莹。
害王莹之人竟是钱老七,钱老七是受了马老板的收买与唆使。事发之后,钱老七被判了斩刑,马老板早在事发之时,就悬梁自尽了。安庆楼树倒猢狲散,钱老七死了以后,钱婶子带着小钱子就失踪了。
得知这一切,庆丰班一众老人儿俱是唏嘘不已,陈子仪也是心中黯然。到底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他也早已被王莹伤透了心,除了黯然也没有其他旁的情绪。
因为有惠丰园的入住,广和园的人在排戏之时,显然要比之前注意许多。
不过这次能跟来的,除了庆丰班一众老人,俱都是广和园里数得上号的角儿,基本功在此,也都不在乎临时能不能现抱佛脚。
倒是惠丰园的人似乎很是忐忑,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关着门在屋中排戏。
正是炎炎六月天,天气热得出奇。
其他人都在午睡,秦明月却是被热得睡不着,见外面有风,便去了屋后一处凉亭里纳凉。
也是这梨园建得精妙,园中湖塘密布,又专门命人开渠引水。别的院子秦明月不知道,不过他们所住的这座院子里倒是有个不大不小的莲花池,上面建有一座六角木亭,用来纳凉消暑,却是再好不过。
她在亭中坐了下来,见这池中的莲花朵朵,并有无数锦鲤在其中嬉戏,忍不住便起了童心,从桌上盘中拿起一块儿糕点,捏碎了俯身去逗那鱼儿。
正玩得高兴,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忙回过头去看来人。
来人是小凤春。
他一袭青袍,身姿若松,见秦明月转过头来,便笑着拱了拱手:“不知我是该称呼秦大家,还是秦姑娘?”
秦明月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晴色的袍子,如云黑发尽数拢在头顶上,梳了个独髻,其上插了根玉簪子。她面容白皙,娟秀非常,因为描粗了眉,倒不显得女气,而是添了几分中性之美。
可在明眼人眼里,女终究是女,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男。
秦明月只看了对方一眼,就移开了眼睛。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去看此人,尤其是此人的眼睛。
这种眼睛秦明月并不陌生,因为在现代那会儿就有一位红了多年的男星,就有这样一双眼睛。用现代的话来讲,这种眼睛俗称电眼,会放电,拥有这种眼睛的人通常风流。
尤其此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好,说不上来,反正让她不怎么舒服。
“你还是叫我秦大家吧,毕竟我现在穿着男装。”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秦明月拍掉手中的残渣,站直起身,“我还有事,就失陪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
等她离开后,小凤春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什么心思,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却是李老板,他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且听他说话这口气,似乎目睹了方才那一幕。
小凤春几不可查地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