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浴桶,里面装满了散发着花香味儿的热水,水面上还洒了许多新鲜的花瓣儿。旁边伫立着四五个身穿青葱色褙子的丫鬟,手里捧着帕子、香胰子等物。
秦明月站在浴桶前,略有些错愕。
旁边一个身穿水蓝色褙子的丫鬟道:“姑娘,奴婢服侍您沐浴更衣吧。”
秦明月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她现在的样子确实狼狈得厉害。
被人服侍着褪去衣裳,步入浴桶。
这还是秦明月第一次被人这么服侍过来,两辈子加起来就这头一遭,也因此她格外有些局促。不过在热水里泡一会儿,就没这种感觉了,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被人这么轻轻地捏着洗着,若不是最后一根神经提着,她差点没睡过去。
洗完后,被人服侍穿上衣裳,衣裳的布料也是秦明月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接着是梳妆,先是用熏笼将头发烘干,然后一个丫头拿着茉莉香的头油,轻轻地在她长发上抹着,抹顺之后将长发梳成髻,再戴上和发髻衣裳相得益彰的首饰。
丫鬟拿着首饰往自己身上戴的时候,被秦明月制止。哪曾想这丫头低声求着说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若是办砸了差事,她们几个就要吃挂落了。
几个水灵的丫头都这么可怜兮兮地瞅着,秦明月也只能受了下来。
现在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贵人了,吃穿用住尽皆奢侈,可不是贵得可以。只是她有些闹不懂这李夫人的意思,这么待她到底是为何?难道是想收买她?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收拾好,秦明月就出去了。
堂中,祁煊正坐着喝茶,一侧花厅里则坐着洪夫人母女两个。洪兰溪也是一身崭新的打扮,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极尽富贵之能事。
母女二人离这边有些距离,能看出两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秦明月走出来,坐着喝茶的祁煊当即眼睛一亮。
“你穿这身漂亮。”这厮从来是口没遮拦的典范。
秦明月莫名有些局促,正想往身侧望去,却发现跟着她一同出来的那几个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下了,简直是神出鬼没,她竟然都没察觉到。
祁煊了然道:“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一般不需要人的时候,都不会出现。难道主子们说个话,下面杵着几个下人,且咱们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不是适宜她们听去。”
什么不适宜别人听的话?
秦明月不禁有些想多了,还来不及反应,就听祁煊道:“你想哪儿去了?若是你想让我说什么不适宜旁人听的话给你听,我说给你听又何妨。”
他笑得戏谑,明明人老脸皮厚,秦明月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坐下吧。”祁煊指指身边的圈椅,小几上放了两盏茶,一盏就在祁煊手边,另一盏则是临着秦明月坐的位置。伸手触了触,还有些烫,秦明月当即心领神会,这是方才她出来之前,有人特意准备的。
真是周到。
她免不了这么想,祁煊则是冷笑了一声:“这些个人都是人精,论起巴结讨好人,连宫里头的那些宦官们都不如他们。”
秦明月先是一愣,旋即顿悟。
先是领着她沐浴更衣,又做出了这么多事,难道真是想收买她?估计也是不想让她们再继续追究下去的吧。
她忍不住往洪夫人母女所坐的花厅那边看了一眼,想必那母女二人也在说这个话题。此时她终于明白祁煊方才所言的,什么话不适宜旁人听,原来应在此处。
从事发到现在,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多到秦明月应接不暇。此时想来,她能栽在这里,并不冤枉。因为从心眼上来说,她不胜对方太多,哪怕她活了两世,甚至眼光远超现在的人。
见秦明月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祁煊半侧着脸在她脸上打转,看到她因为剐蹭在地上而有些轻微血丝的脸颊,因为人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