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另外……大伙已经正式推举宋江哥哥成为寨主,往后咱们由他约束,共听号令。”
听的几个人精神一凛。
周通低声道:“晁天王的仇报了?”
燕青惊讶:“曾头市彻底剿清了?”
而潘小园全身水深火热的,深深吸口气,悄悄别过脸去,轻声问:“史文恭捉到了?”
戴宗微笑点头,看着燕青道:“攻破曾头市,卢员外立了大功,只是……”
燕青笑道:“只是怎的?”
心里却是一松。若是卢俊义真的拿到了史文恭,成了寨主候选人,而眼下宋江成了寨主,说明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麻烦。戴宗这一句“只是”,倒撇除了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隐忧。
戴宗接着说:“让史文恭那厮逃了,久久寻获不见。也是最近机缘凑巧,让老乡发现他在某处养伤,咱们派军去捉,他……负隅顽抗了一阵子,自知不是对手,纵马疯逃,最终走投无路,堕崖而死。宋大哥派人去将尸首寻了来——已是摔得血肉模糊——割下脑袋,祭奠了晁天王。”
轻描淡写几句话,给这个平和热闹的孙巧手点心铺,重新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血腥。
燕青肃然道:“也算是他自寻死路,应得的报应。既然没人亲手捉到他,那宋大哥自然便是寨主。戴院长回山之后,烦请替小弟带一声恭贺。”
周通挥拳头:“奶奶的,可惜没能让咱们兄弟亲手砍了他的鸟头!”
戴宗冷笑一声,表示赞同,接着抬眼:“潘娘子?嫂子?”
潘小园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出神,冷汗湿透。脑海中闪过那个阴暗湿冷的柴房。
突然又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周老先生曾经跟她半开玩笑,让她把史文恭那小子捉来,他有话要问。可惜周老先生不久便撒手人寰;眼下史文恭也终于做鬼,师徒两个于黄泉之下,也许能够沟通一番?
不敢流露出异状,顺着大伙的话说一句:“如此甚好……宋大哥众望所归,应该、理应恭贺。”
说到最后一个字,心中突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妥,仿佛头发拴住一枚针,在心中若隐若现的刮擦,但绞尽脑汁,想不起来。
燕青看她一眼,忽然笑道:“戴院长,这些打打杀杀的,咱们几个男人私下里说便可,你瞧你吓到嫂子了。”
戴宗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嫂子莫怪。”
潘小园赶紧顺着说:“奴家是胆子小,让几位大哥见笑了。”
这话题便算过去了。戴宗接着说第二件事:“这次兄弟前来,要给各位添个任务。听说江南明教也在东京开始安插眼线,咱们得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上。这伙人上次来梁山闹了一通,眼下大约没脸再和我们联络了。但同为江湖豪杰,咱们还是要有容人的气度。”
潘小园忍不住瞟了一眼燕青。又想到,这算是宋江正式上任后的第一把火。明教包道乙那次来梁山搅浑水,往严格了说,晁天王惨死,也有他百分之一的责任。眼下宋江是摆明了不追究这个责任,寻求重新和明教建立联系。
燕青显然也读懂了这一层意思,得意地朝潘小园回看一眼,笑道:“这个不难,交给我们便是。”
一边说,一边左手张开,悄悄比了个“五”。倒还没忘了他扔出五百贯,就买了个关于明教暗桩的模糊小情报。潘小园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又心疼钱,假装没瞧见他的手势。
戴宗又说:“武松大哥此次回山,还带来了些朝廷上的风向,据说有人主张伐辽打仗……”
潘小园忍不住耳朵竖起来。武松确实按照约定,将密信的事汇报了,不知宋江会如何决定——应该是会和武松统一战线的吧,毕竟,武松都流露出招安的意思了。
只听戴宗平稳叙述:“那么梁山何去何从,战火里能不能保全自己,也还都是未知。宋大哥的意思是……”
说到此处,微微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