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t笑道,“好。”
“嗯,你今天有事吗,我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Kent明白韩千音的意思,笑道,“嗯,我先去忙。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韩千音点头。
Kent准备离开,末了看了眼在一旁从始至终沉着个脸的杜骁,笑道,“对了,这位杜先生,你确定不用我带你去吃早餐?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馆。”
杜骁道,“不用。”
待Kent离开后,空气重新安静了下来。韩千音看着正一板一眼挺直坐着的男人,感觉到空气里莫名的紧张。
“喂——”韩千音叫他。
杜骁看着她,事实上,他对刚才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打情骂俏有些不能消化。
“饿了吧?披萨还有十分钟就好。”
杜骁只感觉自己的生理欲/望和感官都不复存在,他问,“刚才那人是谁?”
韩千音琢磨着这话,又打量了一番他脸上的不悦,“这还不够明显吗?”
“……”
“他当然是我的……男朋友啊。”
话音落下,杜骁的脸像被西伯利亚的风肆虐地吹过一般,瞬间冻结了。
“……男朋友?”
韩千音对于他这样直白的反应感到好笑,于是不再逗他,“骗你的。”
杜骁的脸还残留着上一个表情。
“是在一栋实验楼的同事。”韩千音笑,一边又给杜骁面前的水杯满上,“说起来真的很巧,那时候我们在环球影城,你记不记得我认识了一个康奈尔的朋友,就是他。”
杜骁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我病倒了,是他送我去医院的。”
打了退烧针后,两人还在医院急诊待了一会儿,折腾一圈下来,没想到已经天亮。
“喂。”韩千音看他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叫他。
杜骁只是看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韩千音看着他沉郁的面色,扬脸向他凑近了一些,“怎么,又生气了?”
杜骁清了清嗓子,“既然生病了,怎么工作到那么晚。”
“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以为只是个小感冒,烧到了四十度一点感觉也没有,”韩千音明显中气不足,语调却带着轻松。“说起来,我以前从来没有晕倒过……”
杜骁冷不丁地来了句,“忘了小师叔对你的教诲了?”
韩千音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幽默失笑,她抬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小师叔以前教导过什么?”
“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按时吃饭。”
韩千音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
“我很认真。”杜骁道。
“我知道……”韩千音道,“我只是想,快点把实验做完。”
来到美国以后,生活的节奏好像突然被按下了快进键,每天的工作量是国内研究所的两倍。虽然辛苦,但只要她低着头往前走、不想其它事,竟然也不觉得累。
“所以……忙到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冬令时的时差是十三个小时,杜骁打电话通常会挑在韩千音方便的时候,只是很少得到回应。他以为她几乎已经忘掉了他。
韩千音哑然。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难道真的要告诉他,只要一想起某人,她便会心神不宁,索性选择不去想。
是谁说过,真正让人疲惫的,不是脚下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
对韩千音来说,杜骁便是那粒沙,每每想起,都会将她的心磨得生疼。
“怕和你一说话,我就分心了呀。”
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将这一段路赶完。
杜骁打量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几分钟后,他突然起身,问韩千音,“你家阳台上可以抽烟吗?”
韩千音点头。
“我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