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设了座。此等殊荣,在本朝寻不出第二人来。
虽然现下党争剧烈,任凭两党如何拉拢,刘丞相依旧是两边不靠,只听陛下一人差遣。而他向来也是不在同僚间走动的,何况今日这天气正该是风湿发作的时候,他不辞辛苦造访唐府,必当是大有文章。
浔阳下车与刘括打了招呼,刘括年事已高,耳朵不大灵光,浔阳问他身子可好,他答的却是已用过午膳了。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寒暄了几句,刘括便乘轿离去了。浔阳悄松了口气,与这等老学究说话最是辛苦,半点规矩也不能失。
天上又飘起了细雨,唐近打起伞撑浔阳入屋,淡黄纸伞全都遮在浔阳头上,自己湿了半身。
正堂里,小木兰正收拾着茶盏。自那案子了结后小木兰便留在唐府作婢女,一则避免慷王秋后算账,二则唐近这儿确缺人手。
浔阳入座,椅上仍旧温热,想必刘括逗留有些时辰。浔阳还寻思着该如何问他与刘括谈了什么,唐近先说了话。
“郡主是否好奇刘丞相为何来找我?”
唐近这一问却教浔阳愣住了。
浔阳半晌未答他,唐近又自言自语起来:“看方才郡主见到刘丞相的神色,还以为郡主要问我呢。”
唐近如今竟还学会察言观色了,浔阳莞尔道:“确实有些好奇,不过唐大人若是不愿意说,浔阳也不勉强。”
“怎会勉强呢。”唐近道,“方才刘丞相还提起了郡主了。”
“哦?”浔阳侧了侧身,那双明媚的眼眸离唐近更近了。
她与刘丞相并不熟稔,只是偶尔在一些庆典或是筵席上匆匆见过,正经说话不过是方才那几句而已,他为何会突然谈起自己。
唐近回忆着与刘括所谈内容,说道:“原先刘丞相是在盘点慷王爷与慎王爷这些年党争的功过得失,后来说到慎王爷时便提起了郡主。”
唐近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刘丞相说,若将来我成了郡主的夫婿,必然会有所束缚,违背本心。”
又是盘点党争,又是恐吓唐近,刘丞相这分明是在为陛下拉拢唐近,要将唐近拉出慎王党势必得先黄了她与唐近的姻缘。
浔阳又问道:“那刘丞相提完我后可还提起了别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