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什么可造之材,为了取悦一个后妃枉顾朝政,这不是他会去做的事情。
“陛下是否还因荣姐姐为她弟弟求官职的事情不悦?”玥言转身上前,为皇帝捶着腿,“臣妾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爱妃有话直管说便是了。”老树盘根般的手覆着玥言白皙嫩滑的手背,玥言仍旧笑脸相向。
“荣姐姐总这么闹着不单陛下龙颜难悦,对她腹中的龙嗣也是没有益处。臣妾知道陛下担心那荣慕无功受封会招惹朝臣非议,以陛下的圣明,给他个机会去立个十拿九稳的功劳又有什么难的,这一来荣姐姐不闹了,陛下也能舒心些。”
这些年荣妃伺候他倒也尽心,若能既不伤朝政又安抚荣妃,皇帝自然是乐意的。
“早前陛下不是说通州有伙山匪要归顺朝廷了,依臣妾愚见,这事情倒是合适。”
玥言小心打探着陛下的神色,见他的胡子微微上扬才松了口气。
皇帝拍着玥言的手:“爱妃真乃朕的解忧神药。”
玥言娇柔巧笑,眸光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凶狠,荣慕欺她彭家至此,她怎能不还以颜色。
次日圣旨便传下了,荣慕封了副将,与虎啸军统领黄禄一同往通州去。荣妃喜不自胜亲自往祥玉斋来向玥言道谢,丝毫不知荣慕此行有多么凶险。
比之荣家的欢天喜地,庆国公府愁云密布。
彭四郎本有意参加今年的春闱,为此准备了许久。如今身受重伤,虽仍能提笔但难免力有不逮,要熬过贡院那九个日夜更是不易。错过今次又须再等三年,彭四郎因此意志消沉,伤势越发严重。
最悲伤的当属兰亭舟中的绿桐,她知道彭四郎为这场科考准备得多么用心,状元之名志在必得。当初有多大的信心,如今就有多深的难过。偏她只是个歌姬非请不能入国公府,只得央浔阳带自己同行探望。
正月里浔阳去得最勤的便是庆国公府,绿桐如泣如诉的琵琶声常在国公府里飘传,千言万语都融进了琴弦里,她知道彭四郎是听得懂的,也相信他还是那个挥斥方遒的彭家四郎。
看着绿桐日渐消瘦,彭四郎萎靡不振,浔阳也总忍不住唉声叹气。前世彭四郎凭着今年的科举成为了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若是因荣慕而毁了他的前途,荣慕便是死在了通州也不能偿还。
正月十九,各州府官衙开印理事,顺天府衙门开衙第一日知府李仕元便过得不安乐。
早前他买了个病汉认下柳元胡同一桩凶案,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大理寺那唐近狗拿耗子,正月里不好好过年反而四处查案,抓着了真凶。
一桩错案请个罪认个失察也就是了,偏牢里那个病汉招供是受他收买,这下可不只是失职之罪了。
朝堂之上,唐近当众参了李仕元一本,慎王党卖力附和,龙颜震怒,下旨革去李仕元的知府之职打入牢中,待唐近查清其在任期间所办冤假错案再行定罪。
顺天府一年里换了两个知府,再择新人时陛下不得不慎之又慎。慷慎两党皆推举了自己的羽翼,陛下却一直未做决断。